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二也不敢动作了。
即便他们知道自家东家背后有靠山,但当街强抢人这事,他们也着实不敢干。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不得立马就被报官?!
纵使县令在这样的小县城里相当于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却也不会对这样的事情置之不理。
看着自己的计谋有用,叶蓁一喜,准备直接拉着黄川突破包围圈。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喊道:
“去望月楼吃饭那是我们的自由,你们醉仙楼的人难道就能因为这样堵人吗?”
正当她的目的快要达成,那几个小二不知所措时,一道声音从他们背后的醉仙楼门口传出。
“谢夫人何必如此着急走?怎就不能卖宋某一个面子,进来吃顿便饭?”
叶蓁回过头,宋安的身影从醉仙楼里走出来。
微微抿紧唇,她就知道,今日这一出,就是对方故意设计的。
将黄川堵在醉仙楼门口,应当就是为了引自己过去,好逼进醉仙楼里。
进了醉仙楼,那就是到了人家的主场,那她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一点,叶蓁压根不打算给对方任何机会,冷笑一声,回道:
“宋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我二人并不相识,既没有什么交情,何来吃饭相聚一说?”
原本脸上还撑着一些虚伪笑容的宋安,一听她的话,立马冷下脸来。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迎接着宋安愤怒的视线,叶蓁毫不畏惧,还故意挑衅了对方。
“而且,方才在望月楼傅掌柜已经请了我,您这醉仙楼的菜色,我是吃不下了!”
她一边疯狂的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一边坚信对方不敢对着这么多人,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宋安是什么人,在场的围观群众即便有不清楚的,也早已被身边人告知清楚底细。
可对于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还真没几人认识,就算有人觉得眼熟,也想不起来对方竟然是之前摆摊卖过黄鳝的那位摊主。
所以眼下的场面,在众人心中就变成了强抢民女。
宋安脸都黑了,恨不得让人立马将叶蓁抓进去,可周围路人这么多,还有不少从酒楼里走出来的客人,他又有些底气不足。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条队伍从醉仙楼对面的望月楼里走出来,姗姗来迟般穿过人群,抵达堵住去路的醉仙楼小二面前。
“宋老板这是何意?我望月楼请来的客人,怎的一出门就被你醉仙楼的人给堵住了?”
领头的自然是先前与叶蓁见过面的傅恒,他身后也带了四五个身材壮硕的酒楼跑堂,一看就是手里有点本事在的。
在场的人既然认识宋安,自然也就有人识得傅恒是谁。
这些年来,宋安仗着自己是县令的小舅子,不说横行霸道,但也保持着自己的酒楼一家独大。
其他那些酒楼碍于对方身份,只得委曲求全,不敢在明面上与对方叫板。
可唯独就是新开不到一年的望月楼,不仅敢与醉仙楼对着干,还干得风生水起,最近更是风头压过了对方。
一瞧这双方掌柜都在此,话语更是咄咄逼人,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反而是叶蓁这个处于中心位置的人,对围观群众的吸引力就小了很多。
见到傅恒,宋安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眼神阴郁的看着对方。
“傅掌柜管得还真宽!我只不过是想请这位谢夫人进酒楼吃顿饭罢了,这又干你们望月楼何事?!”
“请?您这架势,像是请吗?何况人家谢夫人明确表示不想去,你这不是逼着人去吗?在场的诸位,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宋安为自己强行辩解的话,傅恒冷笑一声便戳破了他的谎言,不给对方留半点余地。
在听闻叶蓁被醉仙楼的人堵在门口后,他就立马想到原因,带着人出来救人了。
人家刚与自己谈妥在青城售卖黄鳝与田螺的事,下一刻就被宋安带人堵住,对方意欲何为,那岂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吗?
即便是为了东家,他也不能让这位能助自己翻身的谢夫人受人欺负!
眼瞅着这两人对峙起来,叶蓁与黄川便不再言语,冷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有了望月楼出来帮忙,那他们就更加不慌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日哪里是强抢民女啊,分明就是两座酒楼积怨已久,终于要爆发了。
“傅恒,你莫以为我宋安怕你不成!在这蛮夷县城的地界,你也不打听打听,究竟是谁说了算!”
气上心头的宋安也顾不得保持面子,直接跟对方撕破脸,放起狠话来。
虽说当初姐夫便叮嘱过他,这望月楼背后的实力不可小觑,让他如非必要不能得罪对方。
可眼看着自家酒楼这几日的客人几乎有一半都跑到对方酒楼去了,宋安哪里坐得住,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个小小县城的酒楼东家罢了,就算他姐夫是县令,那也只是七品小官!
傅恒作为江南第一富商江家的家生子,见识过的权贵豪绅数不胜数,怎可能被对方的气势喝住?
他依旧噙着冷笑,注视着对方,身后的几个人早已露出虎视眈眈的目光。
“宋老板,我敬您是堂堂醉仙楼酒楼的老板,才没有跟您撕破了脸。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欺压我望月楼的人!今日,谢夫人要走要留,都得让她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