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如捧着手心的热牛奶,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等着医生的审判。
“放轻松,事情没那么糟糕。”柳絮耐心的安抚她,“任何人都有负面情绪,你只是情绪没地方宣泄。”
最重要的是,她身边没有什么人,在这时候能拉她一把。
有心理问题的病人,多是不被爱也不被肯定,甚至长期被打压。
“央如,你已经很优秀了,不要因为一次失败,就否定自己。”柳絮放缓声音道。
央如嘴唇轻轻动着:“医生,你今天能不能收留我?”
她现在只是想有人跟她一起。
柳絮很想帮她,但身为心理医生,不能让患者太过依赖她,尤其是不能成为患者的救命稻草。
柳絮更怕自己把她当成朋友,否则看病时会带上主观情绪。即使她不忍心,也还是拒绝了。
“我很抱歉。”她说明原因。
央如安静了许久,说:“我明白。”
她起身要走。
“你现在,得找一个靠谱的人接你走。”柳絮是不会让她自己离开的。
央如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有病,知道她有病的沈琏,她又不方便联系。再三纠结,她选择沉默。
柳絮知道她身边情况有多糟糕,尝试着问:“要不联系沈琏?”
“他不会管我的。”央如说。
她想起谢贺溪,或许他是一个可靠的人。
就在央如犹豫要不要联系他的时候,手机响了,在看清楚是沈琏的电话之后,她迟疑了片刻,接了起来。
“你的手链丢了。”沈琏道。
央如垂下眼皮,试探问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二十分钟后,沈琏出现在了医院里,央如就坐在柳絮办公室里等她,她显得狼狈而又病态,加上皮肤苍白,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得远离她。
人的本质就是会远离拖累自己的人。
“走吧。”他的语气就保持了距离。
沈琏换了新车,坐在新车里她有些不习惯。央如平时看新闻,知道他这几次投资赚了不少。
“你在山崖上坐了很久?”沈琏问道。
“嗯。”
她想他应该知道了点什么,但他没有多问,不知道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其他原因,沈琏并不是很想管她的闲事。
两人在路上就没有什么话了。
沈琏带着她来到了大学时期租过的那间出租房里,这间房子对沈琏的起始目的,是方便两人厮混,后来沈琏买下来送给她了。
他给她铺床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说:“你的人生还很长,以后回头看看现在想不通的事,或许会觉得没什么。不要放弃自己。”
沈琏话音刚落,就被央如从身后抱住了。她想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不惜摆低姿态,她在求他:“以后我能不能找你?”
“我可以帮你一次,两次,但你不能什么时候都依赖我。”沈琏说,“但我会结婚生子,我未来太太也不会愿意我在你身上花精力。”
“我怎么样可以成为你太太?”她问。
沈琏掰开她的手,转过身跟她对视,他看了她一会儿,语气毫无波动:“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爱,也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利益,你知道的,我不会考虑你。”
她仍想尝试努力,她此刻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但沈琏一句话就把她带回了现实。
“央如,我不可能成为你宣泄情绪的垃圾桶。”沈琏看着她,很直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