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妈的...”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洋奥,轻声骂道。然而他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就在所有人都仿佛“各怀鬼胎”般地时刻,洋奥手持着两把完全不同的妖刀径直朝着“丑陋巨怪”直射而去,蓝光包裹着他,加速冲刺时身后划过蓝色的弧线,像是高速移动的蔚蓝新星。
“阎魔肃清”
刀柄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炙热气息,像是握着一团火焰般炙烤着洋奥的手心。不管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暗红色的刀光一闪,烈火如绽放的红莲花般似浪潮一样地扩散开来。旋即洋奥一刀挥斩而出,刀光携带着熊熊业火击碎了用来禁锢魔物的冰晶。
“咔——”
一颗头颅被平整光滑地切割开来,一刀两断。黑色的鲜血如石油井喷而出,然而刃上的火焰在瞬间便将血液给蒸发了,并且迅速蔓延至魔物的身躯之上。最终,像是墨水浸入了纸巾一样,烈焰不断跳动,将魔物整个给吞没殆尽。不只是存在于海面上的头颅,就连处于海面之下的身躯也燃烧了起来,明明是在海洋中,却能看见燃烧的景色属实有些诡异。
“额昂——”
魔物发出了巨大到似乎能引起海啸的咆哮声,在烈焰中摇摆不定。持续不断的焚烧让魔物开始发狂,紧接着像是下意识地想要浇灭这无尽的烈焰般。它咆哮着,仅剩下的七个头首发出不同属性的光炮,再度朝着洋奥喷射而去。
“圆寂冰河”
洋奥再次挥出那把蓝色的太刀,冰晶膨胀,寒气仿佛要填满整个空间之中。那奇迹般的华丽光炮再度被抵挡了下来,变成了凝滞不动的冰雕。接着金发男子一刀刺出,冰雕应声悉数破裂。
“怎么?惹了我现在居然还想跑了?”
洋奥这样说着,他看出这只魔物现在似乎准备潜入深海逃跑了。庞大的身躯排山倒海地摇晃着,比刚才从水面钻出来时带来的动静更加剧烈。如果刚才声势浩大的出厂让人感觉到绝望的话,那么此时急急忙忙的逃窜便根本不会让人产生追下去的欲望。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情况,洋奥显然不属于这一般常人的范围之中。
“那...那怪物居然想跑了?!!”
“....”
这次轮到德雷克斯惊呼了,看到那如巨山一般庞大的怪物被一刀看下头之后,居然恐慌似地钻入海底,想要逃离这个地方。而一旁的马温此刻反而一言不发,但他的眼角在抽搐,握成拳头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在想的是劫后余生,还是妒火中烧了。不过相比于其他人的精彩表情,伊利兹却全是担忧,她明白这人绝对是会追上去的,但奈何无法联系到远处的洋奥,只得有些紧张地看着那边。
“我可没允许你就这样走了。”
洋奥保持着桀骜不驯的笑容,朝着迅速沉入海底的“丑陋巨怪”这般道。虽然那不会被海水所熄灭的业火,在此时也就焚烧着魔物的身体,透过海面依旧能看到那持续不断的光亮。然而进入海底,洋奥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但他的表情依旧带着笑容,凝视了一会儿那钻入海底便高速游动的魔物后,便举起了手中那把蓝色的太刀。不过仔细一看,刀身似乎与之前相比有着些许不同,似乎颜色加深了不少,但也可能只是光线的问题。
“妖刀极摩西的奇迹”
只见洋奥提携着手中那把能释放“圆寂冰河”的太刀,朝着海底那逐渐变小的火光直挺挺地指去。血红色的光亮如鲜血满溢一般从刀刃到刀尖迅速流动,而后又凝聚在前端一点,闪烁之后便消失殆尽。最后刀尖射出深蓝的光束,朝海面穿刺而去。
“这是?拥有两个极意的太刀?!”
德雷克斯能察觉出,从那“同一把”太刀中所释放的极意是完全不同的,然而他还从来没见过拥有两种极意的太刀。此时就连表情不是特别丰富的艾因也都有些绷不住了,不过表情很快便又恢复正常了。仔细端倪了一下之后,他这才明白这根本不是拥有两种极意的妖刀,这分明已经是另一把不同的妖刀了。虽然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但是艾因有着特别的原因,自然将这差距看在了眼里。
“三把妖刀么...还是说....在这之上呢....”
艾因手托着腮,似乎打算给这个轻浮的金发男子更高的心里评价了。
随着洋奥刀尖一指,深蓝色的光束直直地撞在了海面之上。在那一瞬间,海面便像是沸腾开水一般来回翻涌。接着从那中线的地方,海水渐渐朝两边退去。及时海浪翻涌,那中央便如同有着一堵不可见的墙壁在不断扩张一样,将海的两边隔开。
“那么,就来给你最后一击吧。”
洋奥此时手中只握着一把妖刀,便是那用来开海的深蓝色太刀。他微笑着,盯着已经坠入“海底”深渊的“丑陋巨怪”,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妖刀。魔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洋奥明白它已经掉到了这海中峡谷的最底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已经不存在海水的“海底”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黑影,洋奥似乎就是在朝着那团微小的黑影在说话。
未等他话落,仿佛神迹般能普照大地的光芒从妖刀的中间四散开来,像是那把妖刀中藏着某些其他的东西。金发男子单举着手,耀眼的光芒肆意凝聚扩散,如太阳般地闪耀,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不仅是海面,似乎就连天空也在反射着那不可一世的光芒。这就是奇迹,超越于摩西开海的奇迹。
“你,见识过开天辟地吗?”
即便是此刻,洋奥依旧保持着他那桀骜不驯的笑容,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再轻描淡写不过了。
圣光破晓,让这个夜晚似乎变成了白昼。远远望去,恍如海洋上伫立的灯塔。但这远远无法描绘这绮丽的景色。如果“开海”的是“摩西”,那么这仿佛牵引着另一股高位面力量的光芒,就如“摩西”崇拜的唯一真神“耶和华”一样。仅仅是窥视着这无穷尽的金色光芒,就已经足以让人感到敬畏了。上帝之降临,众人皆得臣服。
远在千米远的海面上,一群姿态各异的人穿着紧急别动队的战斗服,正驾驶者各自的快艇,朝着“丑陋巨怪”的栖息地前进,进行对洋奥等人的“营救”任务。他们一些人神色紧张,正深呼吸试图缓解心情。有些人轻描淡写,正在与其他人悠哉地聊着天。
“那是...那是什么..?!”
处在队伍前面的人下意识地出声,众人被这声音引起了注意,一同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强烈的金色光芒渗透众人面前的海雾照射过来。别动队的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圣光,明明充满了温暖的气息,但却让人心中不禁发颤,甚至有股想要拜服的冲动。
“那边,开战了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已经被怪物击落了。”
“喂,时雨,别乱说话。”
“大家加快速度,照这样下去或许会很不妙。”
.......
“残酷的悲剧,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如此境况,并非是后继者们造成的蝴蝶效应,他们不过是以自己的视角,按照自己的方式尝试着为自身写下理想之路罢了。
悲剧的本质,
在这一切最初的序幕时早已有了定论,即在某人最开始启航(originate)时,它的性质已然固定。
后继者们只是在这盖棺定论的事实上加以掩饰而已。
于是,在重重掩埋之下,轨迹(trajectory)在悄然间寂灭。
创开层层虚数的伪装,轨迹(trajectory)也不再闪耀,仅剩的,充其量不过是航迹云般的虚无。
悲剧,无论几度翻阅,依旧蜕不下那斑驳的外壳。
值得一提的是, 纵使结局已被观测到,纵使燃烧已有的一 切,纵使三度迎来落日,后继者们仍会漫舞,仍会在他们自己的道路上,追寻已为虚妄的轨迹trajectory。”
少女站在窗边不明所以地喃喃自语道,她的眼神无光,只是淡淡地凝视着窗外。外面是一片苍茫,惨白的天空与远方的青峰交融在一起,却并未给少女以壮丽之感。
“我是谁?已经多久了?”
似乎少女此时心中有个声音在询问着她,但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并未忘却了自己的名字,而是她的名字太多了,称呼太多了。与之相对的,她对于时间也失去具体的观念。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了?至少她本人早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被囚入这牢笼之中的情景与时间了。这间一览无遗的小室内,似乎可以脱离时间的控制。任凭她通过什么办法去感知外界时间的流动,即便是已经看到了物是人非,却依然没有处在“时间”之中的意识,就如同窗外一如既往的永恒的苍白。
“那长眠不朽的并非逝者,亘古中连死亡都会湮灭。”
少女不知怎的想到了这句话,眼神有些迷茫。她连带着迷茫,凝望着远方。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眼中的迷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痛苦之意的奇异期待。
“当世界降下宝物无欲无求地赠与人类,并非是想给予人以新生时代。他是为了惩罚,惩罚傲慢的人们,让他们陷入无间断、无穷尽的争斗中。当媒介以凡骨降临,人们互相争斗的号角就已吹响,人类无法抗拒来自力量、声望、权利、金钱和欲望的互换。最终,媒介破碎,但取之而来的并不是风平浪静的明天,世界对人类的惩罚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血的战斗与厮杀才正式展开帷幕。不过,人们所期盼的新生时代却是来临了,以硝烟弥漫、战争四起的方式,诞生了。这是惩罚,并非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