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尉轻拍宝贝孙女的肩头,温柔又不失威怒地说道:“桐儿你不要怕,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大声说出来,爷爷为你讨回公道!”
思洛雪盯着杨疏桐,阴私私的眼神好似在说:
若你敢指证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思家所有人都提着心肝,紧张得快无法呼吸了。
除了光明磊落的丫丫!
杨疏桐出身将门,没有半分惧怕,伸手指向思洛雪,“是她!”
思家人:“!!!”
众贵宾:“!!!!!”
还真是“温婉善良、落落大方”的思洛雪!
丫丫笑得眉眼弯弯,“杨姐姐,谢谢你还我清白。”
杨太尉怒哼:“堂堂宁远侯,竟然做出用幺女顶包替罪、知法犯法的事!思家祖坟的棺材板怕是压不住了!”
她懵懂天真地睁大瞳眸,“杨爷爷,这就是传说中的诈尸吗?”
他摸摸小女孩的脑袋瓜子,赞许地笑,“丫丫真聪明。”
思天磊气得牙槽快咬碎了。
思洛雪听着周围那些羞辱、刻薄的议论,好似溺了水,快窒息了。
“杨爷爷有所不知,我去花苑摘花,杨姐姐跟随我到花苑,骂我虚伪,抢了爹爹哥哥们的疼爱……”她的眼圈红红的,委屈得好似遭受了天大的误解与欺负。
“你不是虚伪是什么……我还骂你跟花苑里的小白花一样……就喜欢装腔作势。”杨疏桐气息不畅,但毫不掩饰鄙夷与气愤,“爷爷说要敢做敢认、勇于承担后果……你都不敢承认推我,就是虚伪……”
思洛雪粉嫩的小脸蛋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直掉泪。
她这副备受欺辱的小可怜样儿,把思家父子心疼坏了。
思天磊痛定思痛,知道这件丑事再也无法遮掩了。
他带着思洛雪诚恳地认错,祈求杨太尉的原谅。
杨太尉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他们道歉颇有诚意,便罢了。
“看在丫丫救醒桐儿的份上,我不予计较。宁远侯,你们一家子欺负一个孤弱稚子,不嫌脸面太难看吗?”
临走之际,他在思天磊的侧腰精准地“插”了一刀。
不少贵宾都摇着头走了。
生辰宴就此不欢而散。
思天磊送走贵宾,火冒三丈地赶到后苑。
“逆女!”
他暴怒地掐住丫丫幼嫩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她举到半空。
丫丫惊骇得脑子发懵,呼吸骤然被掐断,本能地蹬腿挣扎。
“不要,疼……”
王奶娘赶来,苦口婆心地劝道:“侯爷,二小姐到底是夫人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儿,您好歹看在夫人的面上,饶恕二小姐这一回。”
提起侯夫人,思天磊更受刺激,大手更用力了。
“侯爷,当年夫人到天宁寺上香还愿,意外在寺里胎动生产,是与佛家有缘。”王奶娘焦急道,心里却布满了阴毒,“大小姐出世后,夫人发现腹中还有二小姐,拼了命也要把二小姐生出来。即便产后虚弱、血崩去了,夫人也要二小姐好好地活着……”
“正因为这孽障是个意外,夫人才会撒手离去!”思天磊的眼里喷出怒火,好似要把丫丫吞噬了,“若不是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我早就杀了她!”
宫里的太医,京城的名医,都诊断夫人怀了一胎。
而且丫丫出世时,浑身是血,血光大盛。
她不是灾星是什么?
丫丫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耳朵嗡嗡地响。
忽然,她听见小公鸡的声音。
“小可怜,不想死就照着老子的话做。”
“收敛心神,放空身心。”
“把所有力气凝聚于手,你感觉有一股神奇的灵气在手心。对,把手抬起来,朝着他的脸庞打去。”
小公鸡紧急地咕咕咕。
丫丫挥起小粉拳,软软地击向思天磊的脸庞中庭。
他根本没有把她的举动放在心上,当她挠痒都是抬举。
然而!
当小粉拳砸在鼻子上,他似乎听见鼻骨断裂的声音。
思天磊松开她,本能地摸疼痛的鼻子。
死丫头怎么可能有力气打断他的鼻骨?!
丫丫摔在地上,难受地咳嗽起来,小脸蛋涨得红彤彤的。
小公鸡骄傲地咕咕咕:“丫丫棒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