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一间电梯,只见韩江雪按下其中一个按键,电梯缓缓往下降了下去。
“看不出来啊,这么老旧的办公楼竟然还安装了新式的电梯!”
韩江雪解释道:“这台电梯是不久前才安装的,原来那台用了好多年,经常出故障。”
“原来如此。”
说完,宋玉抬头看了一眼荧光屏,屏幕显示当前楼层为15,而韩江雪刚才按下的楼层是——18层。
宋玉见状,半开玩笑地说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十八层地狱?”
韩江雪没有回话,雪白的俏脸上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伴随着电梯门的开启,韩江雪和宋玉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跟紧点,不要走散了。”
宋玉像个小学生似的紧紧跟在韩江雪身后,不时好奇地观望着走道两边的办公室。
走了不到十米,韩江雪轻轻推开了一道办公室的门,宋玉探头朝里面观察,昏暗的办公室里约莫坐了四五个人,坐在最里边背靠一面荣誉墙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韩江雪的领导。
韩江雪走进办公室,拍了拍正在办公桌前伏案工作的一个小女生。
“哎呀,原来是雪儿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
韩江雪满脸堆笑着说道:“筱筱,你的材料写完了吗?”
扎着单马尾的那个小女生回答道:“还差几千字呢!”
“那你可要加油了,不然上面又要通报批评了......唉,真受不了他们,动不动就通报问责。”
单马尾女生看见韩江雪身边的宋玉,主动朝他打招呼:“你好,我叫藤筱筱。”
宋玉轻轻颔首:“我叫宋玉。”
坐在藤筱筱对面的是一位体格健硕的壮汉,身上的肌肉锻炼得非常结实。宋玉心想,这人长得这么壮,一拳就能把他打成肉酱,肯定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
壮汉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韩江雪,面带疑惑地问道:“我说江雪,昨天你进城出任务,怎么带回来一个小白脸?莫非他是你的男朋友?”
韩江雪摆了摆手,急忙解释道:“烨哥,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叫宋玉,是我带回来的异人。”
壮汉若有所思地看着宋玉,点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好,我叫沈烨,刚才不小心出言冒犯,还请见谅!”
宋玉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角落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男人说话声:“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异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宋玉循声望去,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韩江雪走到近前,语气谦恭地说道:“忘川大师,我回来了。这位是尹忘川,我们都称呼他忘川大师。”
透过黯淡的吊灯灯光,宋玉这才隐约看见一位身着道袍,酷似修仙之人的鹤发男子端坐在蒲团上,旁边应该就是他的办公桌,说是办公桌,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一张茶几,上面摆放着一些古色古香的茶具。
尹忘川微微颔首,嘴里小声说道:“组长刚才去局长办公室开会,可能要过很久才回来。江雪,你先带宋先生去休息一下。”
韩江雪听罢,领着宋玉走到荣誉墙的旁边。
“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玉坐在柔软的红皮沙发上,目光扫视着办公室内部的陈设,内心的疑问变得更加繁杂。
“这里究竟是什么部门,行事怎会如此神秘?打着所谓‘民俗事务调查局’的招牌,怕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这时,韩江雪拿着装满白开水的纸杯走了过来,宋玉接过纸杯,吹了口滚烫的热气,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韩小姐,我已经来到你们的地盘上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里究竟是什么部门吗?”
面对宋玉的疑问,韩江雪避而不答,她转身看向组长的办公桌,讳莫如深地说道:“我们有严格的保密条例,不能轻易透露组织的底细。”
韩江雪说完,一直在忙着写材料的单马尾女孩插了一句:“作为小组成员,我们的权限还不够格,只有组长才能视情况对外人披露有关情报。”
宋玉默默地点头,心道:“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感觉越来越像749局了。”
告别宋玉,韩江雪走向藤筱筱右手边的一张办公桌,她拉出椅子坐了下来,面对着电脑屏幕,噼噼啪啪地敲击着键盘。
看到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宋玉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他也想找些事情来做。
“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趁着众人埋头工作,无暇顾及宋玉,他悄悄地站了起来,走到组长的办公桌旁边。
只见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档案盒,盒子的表面赫然写着“绝密”两个标红加粗的大字。
宋玉屏住呼吸,他轻轻推开档案盒,看到盒子下面压着一大摞厚厚的材料。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份案件卷宗,宋玉只是随意瞟了几眼,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到脑门。
这份卷宗记载了一桩发生在30年前的屠村惨案:1991年5月1日,安宁村全村120个村民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凶残,根据现场调查的警员反馈,绝大多数的被害者几乎都没有留下完整的全尸,被害人尸体的碎片和内脏散乱一地,在地上堆成了小山,村子里的排水沟积满了血水,形成一条殷红的血河。
案件发生后,可谓是轰动全国,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一时间社会上人心惶惶,龙泉市的治安形势变得异常严峻。针对这种情况,龙泉市公安局立即组成5.01灭村案专案组,并在全社会广泛征集线索,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此案。
然而,过了三十年,警方依然没有侦破此案,制造这起灭村惨案的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不知所踪。
宋玉看罢卷宗,回到沙发上坐好,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变得如大海般狂乱,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