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轻涟瞪着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昨天她被抬进封元盛院里的时候,这人还说会一辈子宠她,对她好的,这才多长时间?大嘴巴子就抽上来了……
“爷什么爷?惹是生非的东西!”封元盛冷着脸呵斥完,又笑着转向贺锦兮,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贺姑娘,不,侄儿媳妇,今天这事是她做得不对……”
“我哪做得不对?明明就是她想淹死我!这是害命!我、我跟她没完,封元盛,你要是不给也做主,我就去报官!反正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任凭她巧舌如簧也别想逃过!”轻涟凶狠的瞪着贺锦兮,“对……我要去报官……”
——啪啪。
封元盛对着轻涟的脸,左右开弓,又是两耳光。
“报官?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贱婢!”
“……贱婢?你竟然骂我?”
封元盛一甩手:“我还打你了呢!”
“……”要不是场合不对,贺锦兮差点被逗得笑出声来。
说什么来着?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轻涟注意到贺锦兮唇角的笑意,难堪的同时也愈发恼火,她看了看一心袒护贺锦兮的封元盛,目光又在贺锦兮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绕了绕,随即露出恍然之色,白着脸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勾搭到一起去了?难怪……我就说这个姓贺的贱人哪来的这么胆子,原来是你们两个不要脸的……”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闭嘴!”封元盛这回是真的火了,贺锦兮可是要嫁给封常棣的,要是真被这个贱婢污蔑了名声,封常棣一旦反悔,他们从哪去找另一个人偷医典?
“闭嘴?休想!”轻涟猛地扭头看向丫鬟,“你来说,是不是贺锦兮把我按水里的?刚刚可是你喊的杀人了,你说!”
丫鬟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封元盛,嗫嚅着唇道:“我、我没看清楚……我不知道……”
轻涟的脸霎时褪尽了血色,大睁着双眼扫视后面赶来的下人:“那你们呢?你们总该看到了吧?”
“……”所有人都避开了轻涟的目光。
“好、好、好!你们是瞎了还是哑巴了?啊?我——”
封元盛见她不依不饶,大怒:“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轻涟用半湿的袖子抹了把脸,“这事儿没完,我要去报官,我要让贺锦兮这个小娼妇去死!”
她阴恻恻的转头看向贺锦兮:“我还要去告诉二爷,说她就是下流娼妇,看二爷还会不会娶她!”
贺锦兮略一挑眉,嗤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见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突然绕出几个人来。
为首的是个锦衣公子哥,身量高大,面如冠玉,后面跟着的几个倒是衣着朴素,长相也没什么出奇的。
一定要说有什么古怪,那就是除了锦衣公子哥外,其余人手里都抱着个乐器。
二胡、三弦、笛子、琴……
这特么是带了个民乐团啊!
公子哥露脸的一瞬,封府众人齐齐往后退了两步,下人们更是一脸惧色,有两个甚至吓软了腿,差点当场跪下。
贺锦兮:“……”谁啊这是?这么大牌面儿?
就连封元盛的脸色都白了白,上前拱手道:“齐少爷,您这是……?”
齐玉柏没吭气,面无表情的看了封元盛半晌,然后又看了眼身后拿着笛子的乐师。
那乐师上前一步:“四老爷,我家公子先前一直在湖边,也把事情从头看到尾了,所以出来说句公道话。”
封元盛的眼皮跳了跳,暗恨对方多管闲事。
可齐玉柏到底身份不同,他也不能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只能陪着笑脸道:“倒是叫齐少爷看了笑话。”
齐玉柏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又看了乐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