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闯府、杀人,也未必站得住脚。
“萧将军。”
“在下虽有少许弹跳之力,但方才三位也体会到,途中颠簸远超车马何止十倍。方才我本意是想连同程校尉一同救下,可程校尉伤势严重,若再这般颠簸——”
陈醒摇摇头。
对于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他总能找到合情合理的说辞,教人无法反驳。
“这!”
萧元漪听完,也想到这茬,回想方才‘冲天—落地—冲天’的一次次大起大落,连她这样的囫囵人都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要被颠出来。
而程始,背部遭受重创,那么大的伤口,如何能承受?
怕是人还没救出,就先丧了性命。
一念及此。
萧元漪转回头,这才又想起陈醒要是真的再去救人,怕是也有殒命的危险:“是我思虑不周。方才高人出其不意,黑甲卫没有防备。这次再去,黑甲卫备好强弓劲弩,恐有性命之危。”
“我与少商一见如故,相交甚密,若能相助,自不会惜命。只恨在下能力低微,仅此弹跳之力,难挡黑甲卫!”
陈醒惭愧,继而又道:“少商如今藏在原武县深山中,萧将军不如先去跟少商汇合,再做图谋。”
“少商——”
“不行!”
萧元漪摇头:“我得去找万将军搭救夫君!”
她仍惦念着程始。
陈醒劝道:“我听闻凌不疑深受圣上宠溺,一向无法无天,万将军未必能护程家周全。这时,那凌不疑恼羞成怒,必定在满城搜寻萧将军下落。将军此去,恐无半点益处,反倒自投罗网。”
“可我家夫君!”
这也不行!
那也不行!
萧元漪心急如焚,再度乱了方寸。
“萧将军但请宽心,待三位去到原武县与少商汇合后,我会再回都城,伺机搭救程校尉。”
陈醒再三规劝。
一旁。
青苁被陈醒说动,也帮忙劝道:“女君,程家此番遭难,恶了那凌不疑,恐难善了。如今回都城,不过是自投罗网,就怕凌不疑怒而杀人。倒不如先缓三两日,待万将军与朝中大臣知晓此事,女君再回都城,鸣冤诉苦不迟。万一,有不忍言之事——”
萧元漪明白青苁未尽之言,但是:“夫君落难,我岂能一人苟活?我意已决,青苁不必再劝!”
这人脾性,当真是倔。
而且,自始至终,萧元漪都在关心程始,从未跟陈醒问过一句‘程少商’。在程家遭逢大难之时,在程始生死未卜之际,萧元漪丝毫顾不上那个十多年未见的女儿。
虽说情有可原,到底铁石心肠。
“既然萧将军心意已决,便依将军,只盼小心为上,少商苦等十余年,期盼一家团聚,若事不可为,还望将军想一想这个自幼就跟爹娘分离的幺女。”
陈醒猜到会有这一出,不再强劝,他目光灼灼,看向萧元漪:“萧将军惦念程校尉,在下理解。但少商如今孤悬在外,身旁仅有婢女莲房。在下终究是男儿,许多事情不便照顾。不如让这位女将军先随我一道,也好照看少商安危。”
陈醒要的是阿妙。
萧元漪暂时骗不去。
那就把这位曼妙武婢骗到手。
也算贼不走空。
日后闲来无事,让她唱唱歌、跳跳舞,岂不美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