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超见状,正色道:“愚兄虽受大司马信任,忝任参军,不过听命行事而已,大司马回朝举动,除大司马外,何人能知!贤弟可不能错以为我故意有所隐瞒,不以实情相告。”
“……”
此言一出,王献之不禁在心中冷哼一声,暗叹道:“算我自讨苦吃,白献殷勤!”
遐思闪过,他一脸尴尬地笑道:“兄长何出此言,兄长既肯随小弟到此一叙,自然不会欺瞒小弟,不然,岂不辱没了骨肉亲情。”
这是王献之拐弯抹角地骂郗超的话,以郗超的聪明才智,哪里会听不出来,可是他却并不在意,笑道:“贤弟能如此想,愚兄便放心了。”
他既然选择了一条“另辟蹊径”之途,就不怕遭人诟骂。
更何况那些想骂他的人,畏于他的权势,也只敢隐晦的骂!
就连一向高傲的王献之,也是如此。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在肯定他的成功,肯定他选择的正确性。
所以,当他面对那些不理解与讽刺时,往往是一笑置之。
“也罢,那咱们今天只叙旧情,不言朝事,微风清寒,兄长还当多饮几杯热茶才是。”
王献之颇为无奈地转换了话题。
……
第二日,清晨,寒风凛冽,阴云布天。
太极殿,朝堂之上,百官散立,神色紧张,议论纷纷。
“今日朝会,何以不见相王?”
“当值太监亦不守其位,真乃咄咄怪事!”
“大司马陈兵宫禁,意欲何为?”
“听闻大司马觐见太后,已得密诏,想来朝中定有大事发生。”
……
在靠近朝堂御台之侧,有三人冷眼看着朝堂上哄乱的一切,一直未发一言。
直到天色即将大明,朝堂上的议论越来越厉害,其中一人终于开口道:“仆射以为,今日当发生何等大事?”
“文度心中想必已有定论,何必来问老夫?”其中年龄最大的当朝尚书仆射王彪之道。
他口中的文度,自然不是谢文,而是独步江东的王坦之,王文度。
“此故非常,但实不知大司马欲行何事!”王坦之苦笑道。
“安石,卿意如何?”王彪之看向一旁淡定从容的谢安道。
“今日之事,恐要辛劳王公。”谢安正色道。
他虽然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但却不能说,也不敢说!
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来表述他已经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了。
“安石此言何意?”王坦之疑惑道。
谢安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殿门之外,轻声道:“大司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