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钧冷笑道:“你娘本是个弱女子,再加上心中忧郁不能纾解,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身体弱一些,可是你们偏偏要居住在地下土穴之中,长期受到地气入侵,已是阴寒入体,死期不远了!”
商风子虽然憨笨,但是,愤怒之余,听得罗钧所说,似乎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不由得担心起来,连忙回身抓住商女手臂问道:“娘!他说的可是真的?”
那女子也不知深浅,只当自己体质弱些,时常风寒受凉,但不过都是一些小病,平日里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此时此刻,听到罗钧这么说,心里顿时便是忍不住有些害怕,又见罗钧虽然年纪不大,但御剑而来,说话老气横秋,一看就不像是正常人,非是山野精怪,就是得道仙师,内心愈惴惴,急忙问道:“仙师所言,可还有缘法解救?原本我死不足惜,只是留下阿风一个人,如何放心得下!”
事实上,她早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只是因为心里牵挂商风子,才一直恋恋不舍,此时被罗钧一语点破,反而激起了她的求生之望,至少也要看着商风子长大成人才甘心。
罗钧微微一笑道:“好了,既然我已经开口,必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别的不说,先从土穴里搬出来吧,不受地底阴寒之气侵袭,自然会好一些,届时我再帮你驱除体内的阴毒之气,你的病痛自然会不药而愈,将来就算是长命百岁也不成问题。”
闻言,商风子不由得为之大喜,但很快又露出为难之色道:“可是,他们都说我是妖怪,不让我娘和我在村里住,要是不住在这个土穴里,夜里可怎么睡觉啊!”
罗钧笑道:“你这傻大个,山上这么多树木,难道你就不会砍几棵盖几间房子吗?!”
“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商风子眼睛一亮,连忙风风火火冲进洞里,不多时,就提着一把柴刀出来,要到林中砍树。
罗钧也哭笑不得,不禁有些同情姓商的女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憨直的儿子,平时怕是少不得操心了,既然自己已经出声了,那么索性帮人帮到底,当下,心念一动,瞅准百步之外,几株经年老树,挥手之间,匹练似的一道碧青剑光席卷过去,直接就将那几株大树齐根斩断。
“啊!那个是什么,一下飞出去,就把大树给砍断了!”商风子瞪着眼睛,忍不住的为之大吃一惊,再看罗钧之时,已经不由自主的多出了几分敬畏。
“傻大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把木头给搬回来!”罗钧不淡淡的出声说道,他知道商风子天生力大无比,那几根树木虽然沉重,却难不倒他。
商风子虽然脑子转不过来,但动作却着实不慢,听得罗钧出声,他也来不及多想,赶忙应了一声,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足足几百斤重的树木,他一肩扛着一根,不一会就跑了回来。来来回回不过几趟,商风子就将罗钧斩断的树木都搬了回来,效率之快,堪称熟练级别的资深搬运工。
“仙师,木头全都搬回来了,可是,这房子该怎么盖啊?”自见了罗钧飞剑砍树的神通,商风子在面对罗钧的时候,心里愈的惧怕,只是,他虽有一把子力气,却不懂得盖房建屋,搬回来的树木摆在地上却无从下手。
罗钧早已经知道这厮智商有限,盖房子的事情只怕是指望不上他,当下,他心念一动,御使飞剑将那些树木一一分割开来,然后令商风子按照他的吩咐操作,不多时,便有了三间木屋的雏形。
随后,罗钧亲自动手,总算是帮助这对可怜母子建成了三间木屋,他心念一动,让商风子去山林之中打些猎物回来。
商风子眼见房子盖成,正是兴高采烈,一听罗钧吩咐,二话不说,带了捕猎工具,一溜烟似的就急着向着山中而去。
罗钧见商风子走远,这才又望向了商女,笑道:“他来去尚需些功夫,正好趁此闲暇时候,我将你体内阴毒拔除,也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这”商女略微犹豫,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出声问道:“还请仙师恕罪,小女子斗胆想问一句,仙师跟我母子自来素不相识,为何要这般煞费苦心帮助我们?”
闻言,罗钧微微一怔,随之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哦?那你觉得,你们母子有什么是值得我图谋的?”
商女沉吟了一番,方才试探着出声道:“小女子蒲柳之姿,又已是残败身子,想是入不得仙师的法眼。我儿阿风,生性憨鲁,非是良才美质,大概仙师也不是为了收徒,请恕小女子实在也想不出。”
罗钧笑道:“商女不用妄自菲薄,你姿容虽非绝色,可也有几分本钱,至于风子,看似生憨,实则外愚内秀,不过他的机缘并不在我这,日后自会有仙家高人前来收他。”
商女知晓自家身子远比寻常女子丰腴,不禁脸颊一红,微微向内含胸,强作镇定道:“既然非此二则关系,不知仙师所为何来?”
罗钧淡然出声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此来乃是为了这洞中的一物,此物对你们母子无甚大用,对于我却等若无价之宝,怎奈你母子已占了此地,我也不意恃强凌弱,索性看出你有恶疾,便是举手之劳,先当救你一命,再来取那宝物,也是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