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不同意,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工分。”
“不同意就带着一家人搬出大队,我立马除了你们的户籍。”
安老婆子是真的什么都不顾不上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嚎。
“老三啊,快回来救救娘,他们要欺负死娘啊。”
村长用烟杆子敲了敲椅子腿,可一点也没让嚎的声音变小。
“哼,这次别说安修元,就是县里领导来了都没用。今年的工分全部扣完,剩下不够的就交钱,还要七天之内交上。”
说完三人就走,安老婆子这次是真的哭了。钱没了不说,还要赔钱,而且家里还躺着三个病人,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奶,我饿了。”
“我也饿了。”
叽叽喳喳几个孩子又围了上来。
“滚,都给我滚。”
而躺在柴房的张禾苗也闭着眼流下了眼泪,刚才婆婆的话和她男人的行为她都看在了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曾恬终于喝上她心心念念的鸡汤了,虽然只撒了一些盐但是味道相当不错,汤都炖白了,一口气喝了两大碗才满足。
锅里剩的还够她吃两顿的,正好明天吃了午饭再去县城,这样说不定她晚上就能不会来了,缠着安修元再睡一晚才好。
深夜降临,安修元躺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昨晚梦里竟然梦到媳妇被欺负的哭喊不停,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说救救她,所以今晚他都有点不敢睡了。
虽然知道媳妇被欺负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才教训过他二哥,家里他大哥更怂,还有村长也会时不时的过去看看。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敢睡,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叹口气坐起来干脆不睡了,打开台灯趴在书桌前画图。
一直画到快四点才有了困意,重新躺回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可媳妇的哭声还是没放过他,等起床的铃声响起时他头疼的要命。
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安修元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赶紧起来简单洗漱就去车间忙,他要赶赶时间看看今晚能不能回去一趟。
曾恬一夜睡的很好,她早早的就起来去屋子后院开始锻炼身体,这具身体现在还不能完全发挥她的真实实力,所以锻炼计划从今天开始。
组合拳只练了两遍就坚持不住了,双腿直打颤。曾恬无奈的坚持做完拉伸才停手。
“修元媳妇,修元媳妇。”
曾恬听声音好像是春梅婶子,也顾不上擦汗就跑去开门。
“呦,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韩春梅担心的伸手探探曾恬的额头,但是却摸了一手的汗。
“我就是闲着没事收拾一下家里,可能是太虚了没干一会儿就累成这样了。”
“你看看你,都说让你好好休息,活什么时候干不行啊。”
曾恬笑着耐心听说教,原来听长辈的说教是这样的,她还感觉听好听的。
韩春梅也是喜欢曾恬,不管她说什么都是乖乖的点头。
“丫头,我来是你叔让我给你传个话。”
她大致的讲了一遍昨天老安家的情况。
“你叔的意思是你要去给修元提个醒,老安家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修元下次回来,万一他们不要脸的去单位找他闹怎么办?”
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曾恬一脸担心。
“婶子我现在就去,你能告诉我怎么去县城吗?我还没去过呢。”
“你没去过县城?”
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们家连几岁的小孙子都去过呢。
“那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别你再跑丢了就麻烦了。”
“不用不用,我到了县城就能问人了,只要知道怎么去就好。”
两人扯了半天韩春梅才勉强同意,还把去县城的路说了好几遍才放心。
“给,这是你叔给你开的介绍信,万一晚上回不来还能住招待所。”
曾恬大眼快速的扫了一遍介绍信,看来以后出门可不方便了。
等送走人又炫了两碗鸡汤后,曾恬就在脸上涂上一层防晒才出门,等一下要在太阳底下晒一两个小时呢。
在路过老宅时她恨不能飞过去,省得被谁看到她再缠上来。不过还是让她听到了老宅里的哭闹声,瞬间心情大好的就差哼小曲了。
春梅婶子说大队去县城的牛车每周只有一次,还是每周五早上才有,今天正好周四只能靠两条腿了。
一路上曾恬歇了两次才到县城,找块石头就坐在路边,一眼望去县城的街区就望到了头,国营饭店,供销社,邮局都没离多远,剩下就是穿着破旧的行人,还时不时有骑着自行车骄傲的人路过。
但就这样的小县城就让曾恬很满意了,至少有了能逛街的地方,女孩子哪有不喜欢逛街的,总比一天到晚在家干瞪眼好吧。
她倒没急着去找安修元,而是先准备把县城逛一遍再说。
供销社就是第一个想逛的,可走进去后完全和曾恬想的不一样,店员两个,柜台还是用木板子搭起来的,一眼扫去就能看全所有的货品。
糕点三款,水瓶两个,茶缸子摞了一摞,还有一些火柴蜡烛针线生活用品。
调味品都是大桶装的,谁要多少拿瓶子来打。酒有瓶装和散装的,但什么名酒就别想了。
布料五款,鞋三款,黑布鞋,解放鞋,胶鞋。
完了,就这样什么都没了。曾恬突然有种她有钱都花不出去的感觉,失望的转了一圈儿离开了。
低头看看身上的成衣也不知道安修元是在哪里给买的,反正在供销社没看到有卖的。
就在曾恬漫无目的地闲逛时突然脑子里闪过两个熟悉的脸,仔细一看原来是原主的后妈和后姐。
她赶紧转身往旁边的巷子里走去,现在还不是和她们直接对上的时候,等她身体再壮实一些她亲自去会会她们,毕竟原主的命可是死在她们手里,也算是了了和原主之间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