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家母女情深的,秦望舒心里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从进教师办公室到出来,强撑着面上的淡定,其实心里委屈极了。
林丛芳那是完全把秦望舒当一个不知廉耻,异想天开的私生女对待,骂人只顾着自己爽什么话都往秦望舒身上扔,裴宴行几次想发脾气都被她不动声色的摁住了,以至于俩人听了一上午不重样骂人的话。
裴宴行自诩从小到大挨过不少骂,还从没见过用这样恶毒语言形容秦望舒的。
现在心里是又气又心疼,校门口还没出呢就打电话去给家里告状了。
接通的第一秒就听到裴大夫人怒气冲冲的拍桌子,还有他爸妈安慰的声音。
裴大夫人:“从小到大,我连一句狠话都没舍得说过,她算什么东西骂我女儿?裴青舟,你是个死人吗?快去找个人,给我掌嘴,牙不打掉不准停!”
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实则脸黑的像锅底的裴先生,先安抚好妻子激动的情绪,紧接着担忧的问,“小月亮还好吗?”
家里说话做主的人第一时间先照顾孩子的情绪,心里头却开始盘算这笔账要怎么算。
好不容易找到说话机会的裴宴行眨巴着眼睛,看着趴在护栏上发呆的秦望舒,神情低迷的不得了,很罕见的迷茫和孤寂。
“不好,很不好。”裴宴行说着,“我觉得大伯母说的不错,就该找个人掌嘴。”
裴先生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温柔了不少,“先让她接电话。”
裴宴行都能感觉到大伯呼吸中颤抖的怒火了,凑到秦望舒身边把手机塞到她耳边,这时候发呆的人才回过神,一脸的迷茫。
“大伯的电话。”裴宴行提醒着。
秦望舒一顿,接过手机小猫似的叫了一声爸爸。
私底下跟家里的电话也没断过,出去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听到秦望舒用这种语气叫人,弱小又委屈。
裴先生目光一凌,“不用操心别的,我们会处理……”
他话还没说完呢,裴夫人就过来抢走了手机,“宝贝,听妈妈讲,把欺负你的人名字都记下,咱们一个一个算账,我先去端了裴青兰,咱们回家,不在那小破地方待了。”
裴夫人的思绪还是没错的,只是目前她要一鼓作气把人干垮不大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有时候还得凭着运气,裴先生无奈的继续安抚妻子激动的情绪。
秦望舒默默听着,心情稍稍转好了不少,望着不远处盛开的樱花,顺着裴夫人的话说下去。
情绪低迷只是一时的,走出来后她也开始思考这笔账该怎么去算。电话那头的吵闹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该轮到裴宴行了,也不知对他说了什么,这人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还一脸严肃。
吹着带有花香的微风,秦望舒缓缓叹了口气。
记忆回溯到一个多月前,在别墅门口见到秦老先生带着秦雪然上门的时候。那老爷子的意思很简单,我秦家现在已经有了秦小姐,你就好好待在这条线的另一边,不要过来招惹。
她确实站在另外一面,但他秦家的小姐要跨过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