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走上阴暗的楼道,女孩小心翼翼地摸索跟着,黑暗里,她周围的一切都是看不清,只有挡在前面的凯恩散发着柔和光芒,也许是因为那件银色铠甲。
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这种破旧的贫民区经常出现这种情况,老旧的水管已被侵蚀的锈迹斑斑,渗出水来,谁也不知道它哪天会突然破开。
推开老化的家门,凯恩先一步进去,在烛台处熟练地点燃蜡烛,烛光使黑暗退散,照出屋内的情况。狭小的客厅中摆放一张被老鼠啃食地不像样子的布皮沙发,在沙发前则是一张木桌子,上面有许多刻痕,其中一处角落边刻着一副一家三口的简易儿童画,看起来很温馨的模样。
桌子边还有一个火炉,上面放着一个水壶。一个大书架摆在角落里,但是隔层中摆放的书已经寥寥无几,只有几本不知名的书歪歪斜斜地躺在上面,好像在捍卫书架的最后一丝尊严。
凯恩脱下盔甲,放下剑。生起炉子的火,靠背坐在沙发上。
女孩站在门边,在等凯恩发话叫她进去。
“进来,关好门。”
等凯恩疲惫的声音传来她才有勇气踏进门。
“随便找个地方坐。”凯恩再次对她说。
“在这里你不需要太拘谨,正常点就好,不用等我叫你才敢动。你又不是王八,踢一踢动一动啊?”
女孩“嗯”一声,在沙发的另一头轻轻坐下,她低着头,手在不停地做着小动作,心情似乎有点紧张,就连呼吸都有点不太自然。
女孩此时的心里既惊慌又紧张,她连凯恩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凯恩的一句话和身上莫名让人稍稍心安的好感,就跟着凯恩到这破旧简陋的房子。
在贫民区长大的她此刻自然地把凯恩和那些寻求与少女欢快而愿意救济少女的人联系在一起。凯恩长得不算帅气,普普通通,五官算是清秀分明。
如果凯恩要的话,她是可以答应的。
察觉到女孩异常的凯恩不知道此刻女孩的内心想法,以为女孩只是不习惯这里,为了缓解女孩内心的紧张,问起女孩的名字: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说一下吧。我叫凯恩.希维尔。”
女孩用因紧张而略微颤抖的声音介绍自己:“我...我叫艾莉雅.耶芙娜,你叫我艾莉雅就好。”
“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吗?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在。”
“我的父母已经死了,弟弟也在上周去救济所领食物回来的路上被人抢走食物杀害在了路上,尸体被抛进了下水道。”艾莉雅眼中的悲伤抑制不住化作泪水滴落。
凯恩则是默然不语。
“救济所那个胖守卫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他不但不说,还污蔑我弟弟是因为偷盗被人打死扔在下水道。”
凯恩脑海中闪过那天羞辱小男孩的胖身影。
艾莉雅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凯恩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坐在一旁默默不语。
艾莉雅的哭泣声渐渐变小。
凯恩才开口道:“你先去洗干净身体。”
艾莉雅用脏兮兮的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整张脸像个花猫一样。
凯恩带她到浴室,还提了一桶烧好的热水给她。
情绪低落的艾莉雅像他躬身道谢。
接着凯恩又找到遍自己的衣服,想给艾莉雅一件能换洗的衣服,毕竟她身上裹着的那条毛毯已经非常脏了。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凯恩两只手,一手拿着一件衣服,左边是尺码稍大的破旧衬衫,虽然很旧,但是还能穿,只是有个地方破的位置有点尴尬。
好几个小洞破损在胸口的位置处,虽然洞很小,但是有点多。
另一只手上的衣服是一件长毛衣,这件毛衣是小时候凯恩的母亲织给凯恩的生日礼物,尺码很小,显然不符合艾莉雅。
这一刻,凯恩的有点后悔自己当时不该突然同情心泛滥,现在搞得自己为挑一件衣服都犯难。
思来想去,凯恩还是选择了长衬衫。
他拿着衬衫来到门前,抬起手,犹豫一下后还是叩响了浴室的门,“我把衬衫挂在门旁边,你洗好后穿那件衬衫就行。”
艾莉雅语气稍有些紧张的回了句谢谢。
做完这些,凯恩回到房间点燃烛台,仰头倒在床上,历经岁月洗礼的床架发出“嘎吱”一声痛苦的呻吟。
看着天花板,双目出神地回想着今天的遭遇,他发现自己好像与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不管是在思想上还是心境上他都已不再是以前的凯恩。
以前的凯恩虽然也是个喜欢打架都狠的主儿,但那也仅仅是打架罢了,杀人这种事他是从来没干过的,最多也只是把人打坏点零件而已,断个门牙断条腿这种事就时常发生。
维尔金和弗朗科的话也深印在他脑海,要展现自己的价值才有使用魔药的资格,有了魔药成为超凡者他才能活下来,活过这个凛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