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顾着挑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锦衣少年，他正一步步走来，眼底的情绪难以寻味。

“这一支看上去还真的不错。”姜婳定睛一看，的确是挺适合她的。

刚欲伸手拿起，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抚上了这支毛笔。

二人不约而同的抬眸，姜婳对上那一双熟悉的眼眸。

墨子暄故作惊诧，眼底却没有掀起半分波澜，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姜小姐，您也在这里，好巧。”墨子暄率先开口，那双墨瞳里难掩喜色，似是含了一汪春水。

姜婳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反应过来后，又恢复了平静。

“世子，你也喜欢这个毛笔吗？看来我们的眼光差不多呢。”

姜婳勾唇一笑。

“君子不夺人喜好，这笔与姜小姐才最般配。”

墨子暄嘴角微扬，当即掏出银子递给掌柜的，而后将笔双手递给姜婳。

事发突然，姜婳不知道如何承受他的好意，嘴角微微扯了一抹牵强的弧度。

“世子好意，我心领了，怎能让世子割爱赠与我?请您收回，我另寻其他便是。”

墨子暄轻笑一声，敛去了眼底那几分深意。

什么割爱相赠?

他就是有意要送给她，不然又怎会在这里特地等候？

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这样想想罢了，他可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无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听说姜小姐也要去书云学堂，这笔就当是我祝小姐学有所成的彩头了。”

墨子暄眉眼含笑，姜婳露出错愕的神情，愣在原地。

还从未有人向她说过这种话，在这个朝代之下，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墨子暄的想法却大相径庭，他竟是勉励自己学有所成。

有了上一世的前车之鉴，姜婳本就想一心改变自己，从各个方面都想要追求到最好，读书亦是如此。

只不过，上一世她读书没有得到他人的支持，而且是为了周朝昇才去的学堂。

“那就借世子吉言，多谢世子好意，这笔我就收下了。”

姜婳敛起心思，唇边笑意加深，收下了毛笔。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书云学堂的事情的?

“对了，世子，刚刚听你所说，你也是准备去书云学堂吗？”

姜婳开口询问。

墨子暄缓缓点了点头，眼底一片温柔，看她终于愿意收下了毛笔，也不算是枉费了他这一番心意。

“我记得，世子似乎本无心读书求学，为何突然要去学堂了呢?”

这才是姜婳真正关心的，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自己专门去的。

前世，他没有去书云学堂，而是去各地游山玩水，时常不在京中。

一个时常不在京中人，是如何得知她出事的呢？

墨子暄没想到姜婳问的这么直接，一时没有酝酿好语言，愣了一下，也没意识到她竟然知道他无心读书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