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看穿他们表情，摇摇头没有解释。

修士破壁，不仅取决于灵力高低，更要算出每道壁垒的精准位置，如果不确定，就得靠时间慢慢消磨。

“人体奥秘无穷，甚至比头顶星空更加复杂，每次破壁都需要繁杂的计算，这方面取得成就最高的还是道家的高手。”

“从道门流传过一句玩笑，被整个修仙界奉为至理，什么，术算不好？那还修什么仙，赶紧回家带娃吧！”

林夜感慨道：“这句话倒是话粗理不粗。依稀记得老道们研究术法自然入了迷，甚至曾经提出一种理论，要以纯粹的术算构建出灵士每个境界的完美状态，从而推开仙门成就帝位，连我都佩服他们的奇思妙想，或许真有成功的可能，不过这件事还是失败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失败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林夜不肯给他们测量记录自身的道躯数据。

夜幕降临，轮到林夜守夜，剑三尺等人穿越毒气屏障属实劳累，尽数沉沉睡去，左千生睡姿奔放，呼噜更是大的惊人，简直能吓死一头牛。

林夜默默感知苦海境突破带来的感悟：“即使如此，我和老道们的关系还算不错，掌教都单独为我授过课，虽然邀请手段不太光彩，但我相信他很愿意，才咬碎三颗后槽牙而已……”

“经过探讨和交流，不论是最基础的九章算术，还是道门的太玄算经玄女算经，我都算精通，甚至推陈出新，以两仪四象八卦做轮盘，编纂过一本太玄剑经。”

林夜想起前世在方方面面取得的成就，不由庆幸道：“多学些知识，总归有天能派上用场。”

少年止住胡思乱想，心思沉寂，端坐修行，很快进入到天人合一的状态，气息虚无缥缈，哪怕是有异兽从身旁经过，也没能觉察到他的存在。

“轮台修炼的是道躯，更是修士之基，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差之一线谬之千里，但我的基础牢靠到进无可进，连上一世都无法比拟的程度。”

“放眼修行九境，第二境的苦海同样是打基础的阶段，不过驾驭轮台遨游苦海，轮台汲取的是代表生命本质的生命元力，能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修士的资质，因此每个灵士都期望能在精疲力竭前在苦海里行的更远。”

“而这也就诞生了的苦海的三个境界，初渡，无涯，神桥，我刚刚破境，应该算是初渡，但是我的轮台与别人不太一样，别人诞生时都是王座模样，可以拿来当船用，包括洛清瑶都无有例外，但修炼夺天造化功后，破灭重塑的轮台居然变成了我的模样，这下该怎么渡过苦海？”

前世久远的修行记忆逐渐复苏，林夜脑海下意识浮现两副画面，旁人都是坐在王座上畅游海洋，威风凛凛，唯有他是人体形状，只得在里面拼命划水游泳！

念到此处，他长叹口气，愁眉不展，有些不敢看修行进境的情况，唯恐自己的轮台被苦海呛的冒泡泡。

他提心吊胆，终于鼓足勇气凝神自视，大松口气，破壁后眼前的苦海格外广阔，一望过去无亘无垠，根本看不到尽头，脚下是翻滚着的蓝黑色海水，深到极致漆黑如墨，半空到处都是电闪雷鸣，密密麻麻的砸在海面，海底还有一个个鲸吞海水的大漩涡，一不留心就会跌落其中。

上面有一道身影正在争渡，正是小号的林夜，与宽广无际的苦海相比，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颗融入江河的水滴，脚踩水面狂奔，身形雀跃带起一长串浪花，不像是他以为的游水。

“没事，尽管在海里跑步很怪，但总比直接苦海里游泳好。”

他只能这般自我安慰道。

天光放晴，林夜浑身传来筋骨扭断又恢复的暴响，噼里啪啦，他站直起身，已将初渡境彻底稳固，战力更上一层！

他猛然握拳，空气如同被挤在一起，压缩又爆开，顿然轰的一声。

少年眸光平静：“以我现在的力量，如果遇到之前的林玄，能够活活打死他！”

“嗯，就先让他勉强苟活两个月，再出手打死他，保证死的安详躺的痛快，连哼都不哼不出一声的那种！”

几人接着赶路，道路渐渐明朗起来，尽头是一座妖族的镇圩，外墙是用一块块大石头随意堆垒，拼的很高，里面的道路宽阔无比，能够清晰看出被人族建筑影响的痕迹，只是很多妖族习惯不好，导致城内臭气冲天，有被请来专门处理粪便的屎壳郎妖，都怨气冲天，埋怨这些妖族拉的太多。

林夜视力很好，还看到有各种各样体型庞大的妖兽在走来走去，有的还在买菜，讨价还价，喷的菜上满是口水，一个个身上都没有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