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位自称为我掌天宗百炼祖师爷的后人,以他的小人之心,度诸位的君子之心,说你们一定会反我。
真是太小看人了,令人愤怒。
若不是看在百炼祖师爷的颜面上,我定要出手惩治。”
风澜笑着说,声音很大。
众人一想到落日宗等修真门派的下场,心下凉一截,再想到最强大的步月仙宗,心直接凉透,索性坦然接受。
如果风澜真的立不住脚根,再杀回来就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众人在瓠锋分配人手的“护送”下,有序离去。
“天剑宗的道友们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相见?”风澜朗声道。
阳烨与归海无敌面面相觑,心道:原来,他刚刚的许多话,是说给天剑宗的人的听的。这臭小子的道行,怎么会突然间突飞猛进?似乎,不用修炼,都会勇猛进精,一日千里?
“风澜,你可是威风的很。”齐红雪冷冷道。
齐红雪与陆襄铃并肩走来,还有七个年轻女子,皆是筑基境。
显然,天剑宗此次派出的人手,具备相当的分量。
这一行人,没有元始门的人,是风澜不太明白的地方。
元始门与天剑宗历来是凡事一起行动。
“天剑宗的诸位师姐前来妖月城,想来定是有什么要教风澜的,不妨直言。”风澜忖度半天,用敌意的口吻说道。
“冯师伯,是不是死在你手上?”陆襄铃蹙眉质问道,“五正同门,从来没有过自相残杀的事。你若犯戒,没人护得了你。”
陆襄铃,年方十七,肌肤白皙如雪,容貌秀美绝伦,双目如澄碧的湖水,微微眯起的眼角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觉的冷艳。穿的那件洁白如雪的剑袍,剑袍下宛如腾空飞舞的白鹭,流畅如水的线条勾勒出她高贵华丽的身形。
她红唇微启,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清丽的微笑,蕴含着万千的温柔和智慧,微微锁的眉宇间亦显几丝愤怒。
“三十年前,掌天宗以伍云昭为首的五位师兄,奉掌门之令下山办事,却神秘的消失在中洲境内。
三十年来,我师父派人打探,始终不得下落。
半个月前,我无意间碰到五具尸骨,每具尸骨的脊柱上有一道蛇形印迹。
经我四下打探,听闻元始门有一门秘传于亲传弟子之间的神通道法“风月指”,而这门道法的原名叫“虫二”,取意风月无边之意境。
我有一万个理由怀疑,本门的五位师兄是死在元始门的风月指之下。”
风澜说到此处,杀意大盛,沉声道:“陆师姐,这是不是你说的五正从来不自相残杀?”
陆襄铃与齐红雪相视,皆是诧异。
她二人下山时,齐忆掌门与陆襄副掌门同时叮嘱:绝不可与掌天宗正面起冲突。圣符掌门人此次派出风澜,一定有极深远的用意,很可能会动摇五正的格局。只怕最坏的结果,元始门与掌天宗二虎相争,必有一死一重伤。这事有悖天剑宗两大开派祖师的心愿与遗愿。
原来,昔年陆陌离与齐天灵两位圣人北上入主雪域,创立天剑宗,实是一时意气,看不惯掌天仙君视谁都是异“端邪“祟的做法。
悠悠往事,如烟如雾。
后世之人,纵使再具有一双双慧眼,亦看不透遮蔽在岁月云烟中的万年前那场大变局的种种内情。
陆、齐二人虽年纪尚小,却是心灵聪慧之人,非常清楚两位长辈娘亲怕是从内心站在掌天宗一边。
尤其是元始门的冯颖,如果真如传闻中那样,暗中勾结魔教与朝天宗,元始门上下却不知,这是犯正道众怒的大事。
反而,因为冯颖之死,元始门暂时躲开最大的丑闻,有时间从容清理门户。
齐红雪虽看不惯风澜,但特别清楚风澜屡屡取胜,连大名鼎鼎的阴鬼王都败在其手下,那么风澜如此说,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一旦此事是真的,那说明冯颖的死与活,已经对风澜不重要。
“风澜,你别信口开河。”齐红雪说话间明显底气不足,“你现在的许多行为,与正道认为的魔教恶行,没什么两样。”
“三个月前,齐忆掌门人的记名弟子查格,女干“yin“良家女子,灭其门户,连三岁小孩不放过……”
“闭嘴。”陆襄铃怒道,“前日,齐姑姑已亲手毙了查格。再者,天剑宗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掌天宗的事,又能轮到天剑宗来说三道四了?”风澜冷冷道,“掌天宗领“袖修真界,如果连基本的善恶正邪都辨识不得,如何以德服人?对待大恶之徒,只有更恶,方可以恩服人!”
“风师弟,难不成,你在其它各门各派都安了一双眼睛?”一位年长的女子缓缓道,“这可是五正大忌,你的胆子难免太大了。”
“天剑宗,雄踞雪域,却在七星城开了七家商铺客栈,这又算什么?”风澜道,“难不成,对掌天宗来说,都是你们的大忌,对你们来,都是理所应当?哼,我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那些以什么圣人后裔自居的人:
从此以后,攻守易形了!
我就是要坏一坏规矩,重立秩序,谁敢挡我的道,我杀谁。
贼寇可往,我亦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