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泗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无!耻!”
这两个字一出来,连许一霜都忘记了安慰余枝,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我的天啊,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听见你骂人,果然媳妇娶对了,越来越活的像个人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骂人。
贺泗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要是再不答应这件事,接下来就要抱着遗像寻死觅活了。
“这件事我答应了。”他的目光从余枝身上扫过的时候,眼中带着清冷,“已经晚了,您先回去睡吧。”
许一霜果然换了一张脸,笑呵呵的交代了两句,哼着小曲走了。
贺泗这才慢慢的从地上起来,跪的太久了,膝盖有些疼,他扶着桌子,艰难的站着。
站在他身后的余枝的脸上早就没有了那种委屈,目光落在那张遗像上,慢慢悠悠的开口。
“你父亲是贺家的私生子,并不是阴铭心那个女人的儿子,对吧!”余枝目光里淬了毒,“大房二房才是从那个女人肠子里爬出来的。”
她说的很对,就是贺泗的父亲在贺家无权无势,那家人人都是洪水猛兽,他母亲才带着他自立门户来的。
“不能直呼长辈名字。”贺泗皱眉。
虽然他父亲是私生子,但那个名义上的祖母对他们三房也没有亏待过。
“长辈?她不配!”刹那间她的眼底全是戾气,那个女人当初买来伺候自己的女仆,整天一脸单纯无害的样子,自己却没有料到,却是一只毒蛇,咬人的时候一口致命。
贺泗麻了的腿已经好了些,已经慢慢的往屋外走了。
余枝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的勾起,他活的太像无欲无求的神明了,要不是卫喜,连自己都笃定,将他拉下神坛太难了。
既然下来了,那就跟贺家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