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霜雪和他们不一样,从小到大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外来人,能够在这帝都立住脚跟,这是多么难的事情。
却在利用他手里的权势,轻轻一动就将一个跟他们之间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多大的关系的人,所努力的一切全都付诸东流的时候,没有半点愧疚。
云浅看着这个云淡风轻的男人,眸光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愤恨。
“你真卑鄙。”
他明明知道,要是小雪因为被自己牵连,而失去这唯一的房子的话。
这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最痛苦,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却偏偏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明明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可是这人却还是要固执的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只要想到这些,云浅就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一刻,恨一个人像对他那样深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之间这些年来,没有情分不说。甚至在结束的时候还要如同是仇人一样,互不相容。
她只是在当初万般无奈之下,走错一步。
做出了一个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的选择,难道她就真的十恶不赦,真的该死吗?
云浅那满满的都是愤恨的眸子,让林深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好像是读了一块堵花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顷身,掐住她的下巴,脸上却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卑鄙?
云浅,你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云浅的下巴被捏的青紫,但那双眸子里的恨却依旧明显,她的这种固执的恨,终于彻底的惹怒了这个男人。
“银货两讫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的。
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地体会一下,想要那你口中的自由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要付出的代价,能不你能是你承担的起的。”
语毕,男人直接甩开云浅。
随着后车座响起的闷响,云浅整个人,已经被林深直接推倒在了脚下厚厚的的地毯上。
头顶的男人依旧矜贵如神祇,他刻意将手帕拿出来。
仔仔细细的擦拭着那每一根修长的手指,仿佛自己方才触碰的是什么叫他觉得恶心的垃圾一样。
对于自己脚下如同是卑微到了尘埃里的云浅,他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些年来,呆在林深的身边,这种时时刻刻都被人当成是一个玩具的耻辱感,云浅不是没有过。
所以这会儿再面对着他那慢条斯理的动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麻木的好像连心痛都忘记了。
车子一路疾驰。
一个小时之后,停在了帝都最繁华的会所,夏之夜。
这里的总经理,显然是早就已经接到了林深会过来的消息,所以早早地就等在了会所的门口。
看到那辆库里南缓缓地驶过来,急忙走下台阶,亲自将后车座的车门打开。
对着林深,就是一阵点头哈腰:“林总,她们都已经来了。”
林深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过身后,依旧坐在脚垫上的云浅,只是自顾自的朝着前方走着。
她很清楚今天去别墅里找他是干什么去的,所以就算是他们之间有再多的不愉快都没有关系,她要是有胆子,可以离开。
从过去到现在云浅在林深这个男人的面前,好像从来都没有过骨气这种东西。
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更是她求人家的时候,她自然就更加没有这个一走了之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