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混水摸鱼想借别人之手为自己谋私利的老东西而已,谁比谁更高尚吗?
脸上却不带出半分表情,而是换了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向老王妃请求道,“王妃,如今已成定局,清若已是子曜之妻了,你放心,我一定和王妃一样,一心一意地为子曜谋划。所以还请王妃眼下以大局为重,换亲之事,切勿将清若之举说出去,不然到时候,不止清若没脸见人,子曜受不得打击,就连王府的体面也是丢得干干净净了。”
老王妃心想要不是为了子曜为了王府,还有你现在在这里说话的份儿吗?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拿出一副语重心长地腔调说道:“这就对了。无论如何你是嫁了子曜了,子曜那孩子你是知道的,还是孩子心性,还须得你我二人一起为他谋划才是。他有了好的前途,也便是你有了好的前途。”
兰清若连连称是,终于把换亲一事揭了过去,兰清若暗自舒了一口气,眼珠儿一转,说道:“王妃,眼下棘手之事,还是沈心玥那里。清若听闻那个沈心玥自来了府里以后,给王爷那里调治了一些草药调整身体,而那草药据说是可以压制毒性的……。”说完,便等着看老王妃的反应。
老王妃果然心里一惊,面上神色不再淡定。
原来老王妃并非是霍危楼的亲生母亲,而是老摄政王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一个私生子。当时恰好碰上她的嫡长子出生便夭折,于是老摄政王便让霍危楼顶了嫡长子的位,而且对这个抱来的私生子十分偏心,不但凡是他的事情皆亲力亲为亲自教导,更是临终找了先帝不知怎么就把摄政王的位子给了霍危楼。
所以这才导致老王妃一直非常憎恨霍危楼,不惜在他身上下了慢性剧毒,盼着他毒发身亡,拿回本该属于霍子曜的一切。
谁知后面霍危楼大些了警觉性也高了,下毒之事再未得手。
后来老王妃无意中发现太傅府千金的奶娘竟是用毒高手,而兰清若自小跟着奶娘,关系颇为不错,也从中学得了一二的用毒手段,而她又对霍危楼痴痴念念,这才在霍危楼与兰清若的婚事上极为卖力,促成了此事。
本以为兰清若进了门,一是可以监视霍危楼的一举一动,她好见机行事; 二是说不准就可以利用兰清若之手一举除了霍危楼。
但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这一切的如意算盘被兰清若的一个换亲全给毁了。
这还不算,眼下老王妃又得知原来那个江南富商的草包千金沈心玥竟然不但不是个傻的,还懂得解毒之事,此事着实让老王妃的心沉到了谷底。
老王妃也没心思再教训兰清若,又再叮嘱了她几句,做事不可目光短浅,急于求成之类的,便满腹心事的和李嬷嬷离开了。
二人出了佛堂,李嬷嬷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说道:“王妃,没想到现在的问题竟然出在了那个沈心玥的身上。怪不得霍危楼以前每每毒发都能要半条命,而这一次竟然没有大碍呢。”
老王妃面色甚是难看,厉声质问道:“不是说这个沈心玥是个草包吗?”
李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已经吓得一身冷汗,“对呀。据咱们当时打探到的消息,这个江南沈家女儿,除了空有美貌以外,其他确实一无是处啊。若不是看上她家那滔天的财富,咱们当时怎么也不会给二公子娶这么一个人来啊。怎么这现在竟然还会解毒呢?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呀?”
“回去以后火速叫人去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王妃此地已是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待他们远去,佛堂屋顶一个黑影也随之悄然而去。
当霍危楼看见霍兴穿着夜行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感觉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氛。
“怎么了?兰清若在佛堂仍不老实?”霍危楼问道。
霍兴心里忿忿不平,“岂止是不老实,简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蛇蝎女人。”
“此话怎讲?”霍危楼心里有些好笑,霍兴一向是只办事不予评论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爷,换亲之事,果然是兰清若所为。”
“嗯。”霍危楼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他早已经知道了一般。
可是霍兴却没有那么淡定,“想当初,兰清若对王爷可是舔脸上赶着的,王爷从未给过她正眼,她却是天天的找机会靠近王爷,口口声声地说对你那个什么,又上赶着求了这个亲事,没想到竟然在大婚当日干出这等遭天谴的事来。”
“无妨。这不是重点。”霍危楼丝毫不在意,淡淡地说道。
今日霍兴确实是有些反常了,平常他汇报消息都是知道轻重缓急的,看来还需厉练。
霍兴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马上正色道:“是,王爷。今日老王妃去了佛堂。关于王爷身中剧毒一事,看来老王妃是知情的。而且,王爷与兰清若的亲事,正如王爷所料,背后想是有阴谋。”然后便将他在佛堂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向霍危楼叙述了一遍。
听完霍兴的汇报,霍危楼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保持着他一贯的淡定与从容,沉吟了一会儿才吩咐道:“霍兴,安排人去把术树请回来吧。”
“是。术神医也该回来了。他不在的这些时日,王爷的毒发也较以前频繁了。属下这就去安排。”天大的事情在王爷的生命健康面前,都不再是个事了,霍兴得了命令后马上出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