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怕瞎想。
“锤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云里雾里犯迷糊,怕再出门做事,犯了某种忌讳或失误。”魏显小心解释着,不敢高声语。
白皓剑眉微挑。
魏显有这疑惑,他一点儿都不意外,倘若不闻不问,反倒可能心里有鬼。
理由,他早就想好。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皓发现魏显有个小毛病,总爱自行脑补细节。只要把话说得歧义些,就能将一切合理化,都不用他引导。
“其实,我有另一重身份,这间旧宅曾是我的家。”
听了这话,魏显恍然。
这个,跟他想得差不多。
垂瓦纳,真是假名。
这位锤爷十有七八是白家藏匿在外的血脉后代,或者干脆是更早时失踪的白承宗。
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父子俩长得像,不该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至于‘白承宗’遇上什么机缘、有什么秘密身份,虽然魏显心中充满了好奇,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他过问。
如果是父子俩,锤爷回到莽山,很可能是找萧家堡算账,顺便打听一下儿子白皓的下落。
不管哪种目的,肯定需他出力奔走。
“锤爷,那您打算怎么做?绑票还是宰两个人出气?您尽管吩咐吧。”魏显抱拳请示,神情欲欲跃试。
白皓这边。
瞥见魏显的神情变幻,由恍然变得惊讶,再变得坚定,最后态度积极,就知对方脑补成功,为这一切疑点想好了解释和理由。
只不过,如果他知道,对方将自己的身份‘想象’成白承宗这个便宜老爹,这次回莽山是为了找萧家的晦气,定然也惊讶万分、哭笑不得。
“给你一个差事。”
“萧家堡南三十里,有一个破落的婺村,你到老磨坊附近守着,如果萧梦兰派人去,就帮着带个话,让她来平山旧宅一趟。”白皓吩咐道。
“萧梦兰?”魏显愣了。
随即,他反应过来。
萧梦兰是萧家大小姐,也是白家名义上未过门的儿媳妇,也许锤爷是想从这方面了解事情的真相,或者逼萧家堡就范。
“我明白了,可要下狠手?”
“不必,她若不愿意,就让黄玲鸟回来报信。”白皓取出一瓶灵谷丸,打了个响指,黄玲鸟从院外柏树枝头飞进来,落在一旁的木桌边缘。
魏显所说的“下狠手”,是指用强强抢过来。但是,白皓不想节外生枝,逼得萧一方亲自出手。
迄今为止,萧一方表现得比较克制,好像是受了某种外力阻挠,打破这种平衡,对白皓有弊无利。
魏显接过小瓷瓶,跟黄玲鸟一挥手,一人一鸟就离开了木屋,出门还不忘掩上木门。
白皓施展望气术。
一大一小两道灵力波动越走越远,很快出了院门,朝山下离去。
附近,也无人窥视。
白皓收回了法术,在左侧灵兽囊一拍,一道灰影闪电般掠出,也落在木桌的边缘,而且灰影高速扇动着翅膀,骂骂咧咧嚷着。
“可憋死鸟爷了,呸呸呸,这灵兽囊滂臭滂臭,一定是作坊处理不干净,遗留了空间蝠的骚臭,鸟爷可倒霉到家了……”
叫嚷声中,灰影显形。
不是灰八哥,还能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