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景走远了,云如月手绕到身前来,掂着一个钱袋上下抛着。
“小姐,这……该不会是容公子的钱袋吧?”
“正是。”
不拿走他钱袋,怎么让他欠个人情呢?
云如月也没打开钱袋看,将钱袋收起,下次再不着痕迹的还给他。
“回吧。”
天色幽暗,一轮银月照清明。
正是月圆日。
该给刑将夜放解药了。
云如月到了厨房,趁着厨子不注意,将解药往每盘饭菜中都放了些许。
事毕,转身回房。
前几日与四大护法一战,她动用精血,身子亏空,一直乏累的紧,早早便歇了。
昭昭在门口守夜,见拱月门前有一道拉长的影子,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起身小心翼翼的取来扫把,握在手中当武器,步子小而怯怯的朝那处靠近。
离得近了,看清了那影子形状。
只一颗脑袋,下面四方四正,似是被装在盒子里的戏法人。
昭昭心跳的厉害,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但她已经在小姐跟前保证过,为了不成为拖累而努力。
今日就是再害怕,也绝不退缩。
她握紧手中扫把,高高举过头顶,准备冲出去就给贼人一个脑袋开花。
深吸了口气,正要冲出去,外面那人却说话了。
“是昭昭吗?”
这声音……
昭昭一愣,立马回过神来,放下手中扫把,装作打扫的样子,慢悠悠走了出去。
“原、原来是王爷啊……”昭昭脸上赔着笑,吁出口气,腾出一只手擦拭去额角冷汗。
刑将夜坐在轮椅上,扫了她一眼,知道她方才准备做什么,并未计较。
反倒是看到她,微冷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王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昭昭来到幽王府,跟他算是头一次正式对话,根本没有什么话说,尴尬的她脚趾蜷缩,心里不禁嘀咕,刚刚要是假装没看到就好了……
刑将夜博唇紧抿,一言不发。
那好看的远山眉微微蹙起,俊美无俦的一张脸上莫名其妙挂起了寒霜。
昭昭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他不快,握紧了手中扫把小心翼翼看着他。
忽而,瞧见他双手不知攥着什么东西,越攥越紧,清瘦的手背有青筋跳起。
终究是做下人的,平日里跟着主子懂得察言观色。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舔了舔干燥的唇,试探道,“王爷,那东西……是要给小姐的吗?”
刑将夜眼底虚光一闪,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昭昭,将手中盒子递到她面前。
“王爷,这是……”
昭昭正迷瞪着,刑将夜已经将盒子塞到她手里,凉薄的眼扫了她一眼,“不要多问。”
那眼神,恍若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昭昭心神一紧,忙道,“奴婢逾矩,还望王爷恕罪。”
刑将夜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盒子,什么都没多说,转身离去。
等他走远,昭昭才劫后余生般的长吸了口气。
在看看手中盒子。
漆红木的盒子,没有多余装饰花纹,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小心翼翼保存了,等明日交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