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驹说:“听闻老门主刚去世,就选了新门主。”
杨帆摇了摇头:“这位新门主我没有见过,江湖上也没有她的传闻。”
“前几日彩云会和无火帮一群乌合之众围攻荆棘门,贵门主一人砍了他们二十几个好手,你们这位新门主,武艺高强啊。”
杨帆点着头说:“没错,也很有手段。”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荆棘门山门外。整个荆棘门萦绕在一股哀愁之中,大门上的挽联,门里的招魂幡,来回走动的披麻戴孝的荆棘门门人。这场丧礼,极尽哀荣。
两人在门口作别,杨帆等人是门内人,直接进了山庄。白伯驹是客人,在门口递交了名刺才进去。
今天是乔飞下葬的日子,白伯驹来的比较晚,进去的时候荆棘门广场内已经人山人海了。等他上过香,时间已到中午,丧礼要开始了。
后面的流程和别处差不多,不过由于乔飞没有子嗣,所以孝子这个角色由新门主担任。
白伯驹远远地见到了荆棘门新门主沈香枝。
沈香枝穿着一身素白的孝衣,她跪在灵堂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不是特别哀伤。
待到午时,三通鼓响,开始起灵。来送葬的大部队跟着荆棘门门人一直绕到后山,棺木下葬,众人又回到了荆棘门。
大广场上,荆棘门门人早已搭好了一个高台,沈香枝缓缓走了上去。随着她在高台站定,原本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沈香枝向四方抱拳,开口说道:“老门主仙逝,承蒙各位厚爱,前来送老门主最后一程。小女子香枝代老门主谢过诸位。”
说完,深鞠一躬。白伯驹不善于琢磨人,他看人都凭第一印象。在他眼里,沈香枝这个人,她挺漂亮,不是自家姐姐那种大家闺秀,也不是李凤岚那种天生丽质,像谁呢?她谁也不像,或者说,她不像一个女人,但也不像男人。
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漂亮女人能让他们产生兴趣。但是沈香枝不同,她漂亮,可是没有谁敢主动喜欢她,她太冷傲了,处处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即便是第一次见到她,也能看出她深藏在眼底的、不愿被人看到的冷酷与残忍。
沈香枝说了一大堆场面话,随着一句“请诸位到后堂用膳。”总算是完成了演讲。
白伯驹觉得无趣,本来这次来吊唁原计划是白仲炼来,白仲炼更适合这种应酬的场合。赶巧李凤岚一行人到了洛阳,家里有事要谈,只好派他这个闲人来参加葬礼。
来后堂吃饭的人并不多,一部分人想要拜见一下荆棘门新门主,但是得知今天门主不见客,也都只好悻悻的离开了。白伯驹本来也想走,却被一个羽扇纶巾的中年人拦了下来。
“公子可是白伯驹?”中年人笑盈盈的。
“正是晚辈。”
中年人拱手说道:“在下荆棘门师爷,冯耀。”
冯耀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名气的,荆棘门里主要出谋划策的就是他。乔飞病重的时候,也是他在打理荆棘门。
“见过冯老前辈。”
冯耀压低了声音:“白大公子,可先去后堂用膳。”
“家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叨扰了。”
“不急,”冯耀拉住白伯驹,“我家门主,有事找大公子商量。”
…
赶了一早上路,李凤岚一行人终于到了白鹰山庄。
白鹰山庄坐落在鹰嘴山山脚下,方圆十几里没有人家,环境非常清幽。远远望去,诺大的山坳只有这么一处山庄。
朱明玉前去叫门,砸了几下门环,门开了,一个小厮探出头来。
“请问你们各位找……”说到这儿,看清了朱明玉的脸,小厮“咣”地一声关上了门,并且在门内大喊:“朱道长!我家姑爷说了!没钱!”
朱明玉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身后头还有三个外人呢,这也太丢脸了。
朱明玉耐着性子说:“不是……不是来要钱的。”
“别的也没有!”
“你小子……你让我师兄出来。”
“姑爷说他没在家!”
“我说,”朱明玉有了点儿火气,“你欠抽是不是?信不信道爷砸了你家大门!”
“别!”门内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老七,别砸门!有事好商量!这门儿上个月刚刷的漆!”
门又打开了,不过只开了一条缝。一个圆脸男人探出头来,这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哎呦,这不老七嘛。”
朱明玉笑着说:“三师兄,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我说老七,怎么有空上师兄这儿来啊?”
“师兄,这不有事求你嘛。”
“嗨,老七你看你,这不还是来要钱的吗?”
“这次真不是要钱,你信我。”
“都师兄弟,师兄能不信你?但师兄有一说一,真没钱,别的也没有。”
“师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们这交情,小时候睡一个大炕的,师弟我来找你,你不说让不让进门吧,这大门都只开一条缝?”
“你师兄我大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时候师兄给你买了多少回糖,对不对?不是师兄不让你进,你嫂子……你也知道,女人小心眼儿……”
“死胖子说谁小心眼儿呢?!”又一个爆裂的女声从门内传来,紧接着,是疾风骤雨般的脚步声,不多时,门儿“哐”的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