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黑木架上还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书架中间的空闲之处,还设有一个香炉,里面还飘着丝丝的檀香香气。
房间东向十五步远之处,便设有卧榻,床上还悬挂着淡青双秀梅竹的纱帐。
门被“吱拉”一声推开,方清将门向两边推开,原本以十分透亮的房间此时被阳光洒的更甚。
方清推开房门后,便向身后施了一个礼:“温太师,公子吩咐,这几日就先委屈您在这里住下了。”
一阵淡淡的檀香飘向了随后进入房间的温寄柔,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家公子,倒也是挺有雅趣。”
“公子特别吩咐,温太师是个文人,想必是喜欢这间房间的。”
“有趣。”温寄柔嘴角一勾,这个染尘,着实有趣,“下去吧,告诉你家公子,房间我很满意,也请他好好准备五日之后的城主接任大典。”
“是。”方清虽是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行为举止却是十分的有礼,双手抱在胸前向温寄柔行了一个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跟随在温寄柔身后的司风看见已经走远的方清,便迅速向前。
“主子,这个新任的城主,看起来应该不那么容易对付。”
温寄柔踱步走到书架前,将手中的白玉石骨扇往腰间一别,伸手从架子上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随手翻看了起来:“年纪尚轻,且身患有疾,却能够让秋老城主传位,自有他过人的本事。”
“那么我们此行,可是会变得麻烦了。”
“无妨,”温寄柔随手甩了甩手中的书,将它塞回了书架,耳边垂落的银色发丝因为他的肩膀移动也在不自主的晃动,“我倒觉得此人特别,更何况,若不麻烦,何须由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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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精巧的白玉佛珠被一只细长柔弱的手抚摸着,拇指将一颗颗冰凉的白玉珠缓缓地往掌心送去:“离羽,天马寺一事,你如何看?”坐在案几前的染尘沉默了许久,还是开了口。
“公子,灭寺一事非同小可,”南离羽对江湖各派如数家珍,对这天马寺,自然更是清楚不过,“天马寺一辈,虽无武功卓越之辈,但是暗器毒物却是一绝,如今更是在江南百姓中地位不轻。若是我们贸然行动,不但折损怕是不少,这事,怕也是按不下来。”
“若天马寺真和长公主扯上了关系,那这一次,云中城怕不是单单折损这么简单了。天马寺的背后,必定还有我们没有探究的势力。如果…”
染尘本欲还说些什么,忽然间脸色一变,左手一把抓住了木椅的把手,发出了咯吱的响声。右手同时使劲拽住了手中的白玉佛珠,劲道之大,将本身就以韧线穿起来的佛珠生生扯断。
白玉佛珠此起彼伏,跌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佛珠掉落的响声,好像加剧了他的疼痛,染尘的右手猛地抓住了心口的衣衫,原本细长柔弱的手此刻却因为猛烈地用力而暴露出了一根根的青筋。
好似剧烈的疼痛让有什么东西,从心口直冲而上。却堵在了脖颈间,让他喘不上气,就要昏厥过去。
冷汗从发间肆意地流下。
南离羽瞬间惊地扔掉了手中的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向前就欲跌向案几的染尘将他拉了回来:“你没事吧?”
巨大的惯性终于让他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在面前的宣纸上落下了星星点点。
本应是艳红的鲜血却透露着丝丝黑,毫无生气。
本是紧抓着胸口前的右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眼前一黑,终是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