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清灵松开手指,顾绛河的下巴上留下了微微发红的指印,“你与阿幼朵有着相同的血液,成为我教的圣女,我将你的哥哥还给你。”
一抹笑意犹如一朵花一般开在了清灵的嘴角。
只要他还记得你,我就将他还给你。
***
“你现在是不是发现,你使不出幻术了?”星湖边上,白发男子微笑的看着湖中心的人。
“你对本座干了什么?”冥风惊讶地发现他的丹田竟然空虚无力,无法凝聚起任何的气。
“不可一世的明月教主,是不是从未曾想过,自己的幻术也有被人破的一天。”温寄双手背在身后,阳光照射在白发上发出的粼光让他刹时间仿佛像神仙一样,“所以,想杀他,你得问我答应不答应。”
鲜血染红了冥风右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纯黑的头发垂在了额前,遮去了他的些许面容,冥风的肩膀有些微微抖动,染尘一时间分辨不出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冥风抬起了头,他竟然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秋莫远真是厉害,不过十几年时间,他竟然培养出了这么多后生可畏之辈。”
笑声戛然而止,冥风漆黑的双眼望着湖边的众人:“今日本座不再与你们多废话,来日方长,本座也很想见识见识,今日的云中城主,是否更胜昨日。”
话音刚落,冥风脚下的星湖忽然剧烈的搅动起来,仿佛一道无声的漩涡从他的脚底蔓延开来。不过一个弹指的时间,一道剧烈的疾风从漩涡处的湖底升了起来,将冥风瞬间紧紧包围在了里面。
忽如其来的狂风大作,吹得星湖边上的两个人都有些站不住脚。染尘更是无法稳住自己的身形,就要向后倒去。
“小心。”冲出竹楼的南离羽正好撞见了就要倒下的染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他稳稳地接住。
身后跟着他一块儿出来的一众人因为毫无防备,也被湖中央的疾风吹得东倒西歪。
血红色的长袍在急速旋转的疾风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渐渐地,风好像慢慢地小了下来,不过多时,星湖的湖面好像又恢复了往日了平静,除了方才被狂风卷起的无数竹叶飘落在湖面上,哪还有冥风的影子。
人,竟然不见了。
南离羽扶起染尘,见他无碍,方才放下心来:“公子,发生了何事?”
“说来话长,”染尘轻轻摇了摇头,知道方才因为冥风的结界,竹楼里的所有人不曾看见星湖上发生的任何事情,便不再解释,只是重新走回了星湖边,对着湖对岸的白发男子微微弯了弯腰,道:“今日多谢温大人出手相救。”
湖的另一侧,青白色衣衫的男子将双手背在身后,原本就苍白的右手手心,此时赫然有着一条横断掌心的伤口,伤口里面还不停地渗出血迹,鲜红色的血迹顺着苍白的指尖滴下,显得他的肤色更如雪一般。
温寄柔沿着湖边慢慢向竹楼走去。
“我倒是没有想到,堂堂云中城主,竟会被一个小小的幻术结界给困住了。”
“明月教的幻术确实厉害,是在下学艺不精。”
“城主倒是心虚。”温寄柔轻笑了起来,不过多时,他便走到了离竹楼不过数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今日是用什么破了他的幻术?”
染尘有些好奇。
方才在毫无防备之中,他被带入了冥风的结界,待得他反应过来之时发现,他的结界跟他的摄魂术不同,不论他暗自如何运功,他根本无法挣脱开他的结界,甚至可以说不能动得分毫。
“血。”温寄柔轻描淡写地说道,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右手的手掌心上,那一条横断掌心的伤口竟然还在肆无忌惮地淌着血,将他原本青白色的衣衫都有些染红。
染尘见得他的手如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人,南离羽立刻回头向不远处竹楼前的九夏招了招手。
“伤口太深,还是上些药好。”染尘说道,并对着来到身旁的九夏用一贯温柔地语气柔声嘱咐道,“九夏姑娘,要麻烦你了。”
九夏点点头,便小跑来到了温寄柔的身边,他似乎也并不抗拒九夏为他上药,将手递给她。
“血竟然能破明月教主的结界?”
一旁的南离羽一向都是聪颖的,几句下来和方才他看到的景象,刚才发生了事情他就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其实也是染尘方才心里所疑惑地,若是如此简单,明月教主如何能够在滇南之地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不过南离羽一贯容易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便率先开口问了出来。
温寄柔的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普通人的血当然不可以,但是我的血可以。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我的血,是破他结界的唯一武器。”
一言而出,众人皆惊。
连一向不惊于任何事的染尘此时双眼中都忍不住透露出了吃惊。
一旁在帮他包扎的九夏倒是好像对此事并不感任何兴趣,用随身背着的药包中的绷带将他右手的伤口牢牢地包了起来。
刚刚将手包好,温寄柔便不动声色地快速抽出了手,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染尘的面前:“城主好像很吃惊?”
“是。”
“哈哈哈哈哈,你吃惊很正常,因为我也很吃惊,一个在朝廷叱咤风云的太师,竟然有一个邪教教主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