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一次哑口无言,纷纷起身拥过去,盯着她手中的医方瞧。
忽然间,躺在一旁凉席上,闭目眼神的河阳公,刹那间迅速坐起身,脚下健步如飞,冲过去,直接将那份医方取过去,便低头仔细查看。
越往后看,他越是顿足,连连暗叹,他当时怎么没想到此法。
而诸医者们,更是摸不着头脑,又都跑过去伸过去头,瞧着那医方中的字。
反观陆昭漪则是伸了伸懒腰,起身面对着众人。
“诸位医者同僚,还请仔细瞧着,此法子可否一试?”她眉眼尽是笑意,像是一点不知疲惫的样子。
林行之猛然回头,又拿起一旁席间的一支笔与竹简,将此医方。抄写下来,转移到另一处看着,而他的身后还是跟上去几个人。
就这样,两批人,分成两个方位,一边瞧着医方,一边低声讨论着。
他们各自讨论一番,先是河阳公反应过来,带着一众医者向她拱手,“此法,比我先前的医方好了太多,去掉了阴毒之物,兼顾这温和药理,虽仍是对人有不利之处,但总归是在进步的啊”
另一边,林行之与其同行人,也转过身,躬身一拜。
“陆娘子,林某与河阳公看法一样,不如在下就先带着医方过去,先熬制几份药汤?”说完,他带着竹简已转身离去。
待他一走,一脸惆怅的河阳公也抬头询问起来,“此法,陆娘子可有万全的把握?”
说者,他又转身,走向刚刚席间,抽出他自己刚刚写好一份药方,递了过去,同时解释道,“我与陆娘子想法近似,可有找不出源头来,但见陆娘子这一封医方,再一对比我方才写的,瞬间便解惑了。”
陆昭漪脸色微沉,上去接下那一份医方,仔细看了之后,她发现,这与自己写的那份很是接近,只有几味药不同,但药性也不差许多。
“哦?陛下不如解释一下?”
“此份医方,我也是经过半月病勘探之后,才觉察出结合每个人身体状况,药的剂量有所不同,诸位医者也都看看。”
所有人一一传阅了河阳公的医方,低头仔细瞧着,与她刚刚所写的,大部分内容较为相似,且药性温和不少,唯独黄莲、黄芩、羌活、桔梗、连翘、独活等等,这些不过是寻常草药,但后面好几味药材,却是与前面药理相冲,此法是强行逼出体内毒素之配方。
而五瘟散与清瘟解毒散相佐,药毒且狠,而使服用之人,短短半个时辰便会口吐白沫,四肢颤抖,需要很久才能将绝大部分毒素,吐出体外,而余毒尚需慢慢排出。
同时,在此之后,再服用苦凉丸,加之调理内理,进而脱离危险。
看望药方,其他人之中,一位太医署的宋医官若有所思,颇为惊诧,“这,这药理,分明并非治疗瘟疫之状,而像是……”
“中毒之状!你想说这个是吧?”河阳公及时接过他的话茬,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定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如今这药方还在测验,以后还需继续改进啊。”
说到最后,他摇了摇头,脸上浮现悲恸。
并非治疗瘟疫之状?
除了河阳公与陆昭漪,其他人皆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直到后来,一位洛京解毒郎中,王辰安拍了拍大腿,似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初,陆娘子全京城寻找我这样的解毒医手,想必,从那时,陆娘子就已经猜出一些?”
陆昭漪并未急忙回复,而是再一次低头瞅着医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