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渊打开车门，姜九和陈嘉茗上车。

一到车上，陈嘉茗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又一个有关厉寒渊的话题被她抛出来。

“寒渊，你毕业后就直接接手厉氏了吗？”

厉寒渊摇头，“没有，父亲说我经验太浅，还不够应付商场复杂的场面。我当时一边继续进修，一边先从公司的基层做起，等到能力足够使大家信服的时候，我才慢慢往上走。”

陈嘉茗赞叹，“那你真是太强了！看来马修的塔罗牌算得蛮准，说你以后必然能干大事！你还嘲笑他，说他要是预言那么准，怎么他应用统计还挂科了哈哈哈……”

“马修啊，上个月是不是跟那个奥斯卡影后结婚了？他还给我寄了请帖，但我这边抽不开身，没办法到现场见证一下。”提到共同的好友，厉寒渊神色明显放松了些。

“你不也挺好的嘛，也快结婚了。不像我，都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寡王。当时我还说呢，那么多女孩追你，结果全都被你这副万年冰山脸吓跑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了往事。姜九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但心思就是不受控制地飘到了他们的对话上。

这是姜九第一次听到厉寒渊讲起他大学时候的事情。她没有想到的是，厉寒渊这个内卷的王者，大学生活竟然如此丰富多彩。他们提到的“马修”等人，对姜九而言更是十分陌生。

这个叫陈嘉茗的漂亮女孩，却懂得很多有关于厉寒渊的细节。厉寒渊参加辩论社的比赛得过奖、厉寒渊喜欢海盐味的奶盖、厉寒渊上大一的时候高数拿过c……

姜九忽然觉得，在他们三个人中，厉寒渊和陈嘉茗是并肩作战的好搭档，而她姜九，才是个局外人。

看着他们聊得越来越开心，姜九默默地坐在一旁，内心翻涌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酒店到了，我送你进去吧。”

车停在新悦酒店门口，厉寒渊下车，陪着陈嘉茗一起走到酒店门口，两人才挥别。

厉寒渊回到车上启动车子，向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姜九默默无言，好几次想问厉寒渊他和陈嘉茗的关系，但又怕自己多想，弄得厉寒渊也不开心。

回到家后，厉寒渊看到姜九神色不对，关切道，“怎么了？有话想说？”

“我……”姜九动了动嘴唇，仍在犹豫着要不要直说。

“嗡嗡嗡——”厉寒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喂？好，我马上过去。”厉寒渊马上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和大衣，抱歉地看向姜九，“不好意思，公司的新项目出了点问题，现在要紧急开个会。你刚才是想说什么？”

姜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忙完马上回来。”厉寒渊交代一声匆匆出了门。

夜晚，姜九躺在床上辗转无眠。

她满脑子都是厉寒渊和陈嘉茗无话不谈的样子，那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忍不住把自己和陈嘉茗比较，陈嘉茗比她家世好、能力强，性格又吃得开，而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如果在她和陈嘉茗之间选一个，厉寒渊真的会选她吗？

第二天，姜九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来到公司。

正所谓糟心的事情都凑到了一块，她一踏上销售部的地板，就看到了一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

姜柔穿着与公司氛围严重不符的酒红色真丝吊带，坐在姜九的位置上玩手机。

“你来干什么？”

姜柔抬眼看了一下姜九，还是自顾自地玩手机。

“姜柔，你一个被开除的员工，谁给你的脸在我一个销售部总监的位置上玩手机？”姜九看到她这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

“我也是姜家人，凭什么不能来？”姜柔压根不用正眼看姜九，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走，跟我去总裁公室。”

姜九拉着姜柔来到总裁办公室。姜定文看到姜九和姜柔一起进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你不是说把姜柔开除了吗？为什么还让她来公司？”姜九质问姜定文。

姜柔却一脸理直气壮，“姜九，我来这里看看父亲，用得着你来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