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娘听得连连点头,无比遗憾的说道:“我外祖家就在京城,我听我娘说,我小时候也是在京城出生的,长到三岁才回来。可惜,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既然你爹经常不在家,你兄长和你外祖父他们都在京城。那为何你们不索性把家也搬到京城去?”
赵果儿听了有些好奇的问。她更好奇的,实则是淑娘的娘亲,怎么会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嫁来这府城?
“不能搬。一则这府城是我家的祖籍。我曾祖父定下的规矩,子孙除非是做官,否则轻易不得离开祖籍迁往别处。二则我祖父和嫡祖母还在,我爹娘、我,还有我爹的那些庶子庶女都是要尽孝,每月初一十五都要过去请安。”
仿佛是知道赵果儿好奇的是什么一样,淑娘叹了口气的说道:“当年我祖父在京城为官,举家都在京城。我听我娘的奶嬤嬤说,当年我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压根就没有料到,有一日我祖父竟还会举家都迁回祖籍。”
“有这样的规矩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但至少同人结亲的时候该告诉一声才是。瞒着,是有些不厚道了。
田福娘听了也跟着叹气,有些话却不好说,只能道:“那还真是苦了你娘,轻易不能回去见亲生父母。”
更别提孝顺亲生父母了。
女子,不问贫贱富贵,一旦成亲就真成别人家的了。若是能够遇上好人家还好。若是不能,又没有个能干的儿女,一辈子哪里是一个“惨”字能说得完的?
想着田福娘又是一叹。直到想起赵果儿因祸得福,往后立女户招赘婿倒是不用太怕遇上不厚道的亲家,心里这才好过了一些。
赵果儿看向田福娘,看她满脸复杂的模样,猜测她这只怕是想到府城同京城隔了千里之遥。
之前淑娘言语中透露出来的,她的那爹还有许多小妾,甚至有宠妾灭妻的迹象……淑娘娘亲的这遭遇,同自个娘亲,还真是有些同病相怜。
这让她能说什么?
只怕是说什么都安慰不了娘亲,还要揭了她的旧伤疤……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赵果儿于是在感慨过后,免不了的对淑娘的娘亲也生出几分同情来。
偏,这她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对淑娘劝慰道:“等等就好,说不好用不着再等多久你兄长就高中了,能让你们家都迁到京城去了呢?”
就是不能。淑娘的兄长不是读书的料。那大不了等到五年后,她和娘亲再随便找个借口,让她们母女也去京城陪自己和娘亲。
只要不是让他们一大家子,小妾姨娘也跟着都搬迁,明晃晃的违背了组训。赵果儿就不相信,淑娘祖父祖母还会反对。
更不信淑娘的爹到时回家还敢回这府城长时间的陪小妾,而不是多去京城妻儿处团聚。
赵果儿霸气的想道。
“是呢,我娘也是这么盼着的呢。所以托了我外祖母帮我相人,想把我嫁回京城去。免得往后又要相隔千里,轻易见不着了。”
淑娘说着脸上就有些羞涩起来,不过很快又难掩骄傲的说道:“你们不知道我兄长读书可好了,才十五岁就考上秀才。今年十九,我外祖父考验过他的功课,说他下科必能高中。到时候再有外祖父和几个舅舅帮忙,十有八九是能授个京官的呢。”
“那可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