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如果魏燃说要搬出去,自己居然……还会有点不舍?
谢绵心里正纳闷着,就见少年衣衫翩翩,从屋檐处一跃而下,身影消散在黑夜中。
谢绵怔愣在原地,过了不知多久,最后走回了寝房。
次日一早,谢绵便吩咐沉香去准备了一辆马车,打算去一趟七品居。
沉香边跟着谢绵走,边疑惑,“小姐,咱们这么早出门是为何啊?”
要知道往日的小姐可是喜欢睡到日上三竿呢!
谢绵笑着道:“去一趟七品。”
沉香闻言眼睛放光,“去七品尝那日没尝过的翡翠白玉汤?”
谢绵点了点头,笑着道:“你就想着这些事。”
沉香嘿嘿一笑,那张娇俏的小脸又浮现出一抹疑惑,“小姐,那日你那么着急回府是为何呀,明明那时宋老板的招牌就快做好了……”
谢绵当然不会跟沉香说自己是害怕魏燃,随意找了个理由,道:“那日天色太晚了,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是偷溜出去的?如果被爹爹和祖母发现,少不了一顿骂。”
听自家小姐这样说,沉香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奴婢脑回路比较短,没考虑到这些……不过,小姐,昨日听你跟宋老板对话,您真真的要开饭馆么?”
谢绵眼里闪过一抹肯定,“开!到时候还得麻烦咱们沉香给我打后手呢。”
在小姐这里,她似乎永远都是比较重要的一位……想到这,沉香有些感动的拍了拍胸脯,“沉香愿为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话夸张了啊……佛系惯了的谢绵自穿书来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但是根据她所知道的,若是要在这开饭店,首先就要将七品居和一粟堂的事情解决。
“麻烦车夫在开快点了。”谢绵客气的往前面扔了一包碎银子,眼见着速度快了起来。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谢绵带着沉香停在了七品居前。
那破落掉漆的牌匾仍然挂在上边,往里看去,还是只有几名伙计在里边兴致怏怏的扫地。
见到谢绵来了,那些个伙计还有些意外,但因为昨天宋七年打过招呼,所以还不待谢绵开口,便有伙计上楼去把宋七年喊了来。
“哎呦,你咋来了。”
宋七年打了个哈欠,要知道昨日他去逛夜市,新买了最近爆火的话本,看到了三更半夜。
此时眼底乌青,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谢绵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宋七年,你这是怎么了?”
见她笑,宋七年有些好声没好气道:“看话本看晚了,睡得晚。”
“你要不也看看?”宋七年伸了个懒腰往柜子那边走去,伸出手拿出了一本书。
谢绵定睛一看,小脸一红,“我可不看这些东西,今天,我来是有要事!”
宋七年见她拒绝,也不强求,暗自将那本春日画集收了起来,正色道:“什么事?”
谢绵沉思片刻,终是说出了口,“是这样的,我想在这附近开家什锦饭店。”
宋七年一脸问号,“关我什么事?”
见他这幅样子,谢绵有些气急,“你莫不是忘了与一粟堂之间的事了?还是说你难道就想在这里整日躺平,让七品居无东山再起之时。”
听到她提到了“七品居”,宋七年面露难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是他不振作,而是他实在是无权无势,而又贪生怕死。
他总觉得,穿到这,还有回去的机会。所以留着条命,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自己说到了宋七年的心窝上,谢绵打算乘胜追击,“我这有个法子可以帮你打击打击一粟堂,只不过……”
果不其然,宋七年入套了,“只不过什么?”
谢绵狡黠一笑,“只不过得委屈委屈你了。”
宋七年有些不明所以,“为何要委屈我?”
谢绵见他越来越上套,终是将自己的计划缓缓道来。
谁知宋七年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唉,你这想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
谢绵笑笑,“你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可我是当朝丞相谢之眠的嫡女,他们碍着我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你这是不就变成委屈你了?”宋七年皱眉。
谢绵倒是觉得没什么,“我们两个都来自偌大的华夏,是自己人,不分彼此。”
这倒说的宋七年有些感动了,“如果我的七品居后面生意起来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拿给你!”
“成交!”谢绵狡黠一笑,身为生意人,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自己人都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