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湛随手将大盖帽放车筐里,随意的解开工作服领口的两颗裤子,露出了性感的喉结,笑的爽朗阳光。
“你这小丫头,又拿我打趣,陶姨也不容易……身不由己,如今好好的会计也撤了,成了打扫卫生的临时工,日子难着呢!”
晏母的全名叫陶银铃,晚辈都唤一声陶姨。
郁葱用眼神询问小哥哥。
家中有一万多块来历不明的巨额现金,才仅仅就换了个临时工?
这个年头贪污,不是要吃花生米?
晏衔微微颔首,简单说了一句。
刚才,晏湛和他说了舒家的事。
首先,舒三伯无罪释放,继续做主任。
其次,上个月舒三伯的长子,舒赤檀给他的鸡蛋水里投毒一事,据说也都成了那六个男知青做的,反正这几天功夫算是把舒赤檀给洗白了。
郁葱会意,转瞬秒懂。
难怪,舒赤檀没有和那六个男知青一起下放,还一直悬而不决,可不就是背后之人的干预?
晏湛不知二人心中所想,因为他是临时来镇上替班的,往后还要回市里工作,能见到她俩人的次数不多,心里顾念晏妈对他不错,就尽可能的为对方解释。
“公安都已经查清了,那事和舒三伯没关系。
陶姨也不是什么贪污受贿,她就是因为月底会计汇算太忙,想着先把大伙的工资都分别数好了,再带到办公室,预防出纰漏才会闹出那事的。”
“噢……”郁葱才不信。
晏母是堂堂的铁路局会计,又不是出纳,弄劳什子的现金回家数?
简直了……
八成是舒白藤给晏妈找了什么路子,这才有了这一混肴视听的胡编乱造。
晏湛不想郁葱与晏衔误会晏妈,努力为对方解释。
晏衔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
五堂哥在大伯父的庇佑下,日子过得顺畅风光,哪里品尝过生活的苦?
说的好听是单纯,难听就是蠢。
这样的蠢货,应该入不得小姑娘的眼……
郁葱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
疖子没长自己身上,可不就不知道疼?
多说无益,反正她和舒三伯的仇绝对没完。
忽然,她想到自己包里的那六篇文稿,岔开话题道“对了,湛五哥,带着空信封和油票了吗?”
“这镇上没有邮局,我特意带着呢!”晏湛从后车架上的军绿色大包里掏出几份信封和一小摞油票,递过去,道“就当哥送你的,拿着用吧!”
晏衔见二人气氛转好,握着栓牛牛绳子的手不由得攥紧。
有种宝物被窥视的危机之感,可他要是从中阻拦,小姑娘那么聪明定会觉得他霸道。
进退维谷间,他瞧见小姑娘那狡黠的小眼神。
当即,他藏在眼底的戒备少了一些,俊朗的眉眼也染上些淡淡笑意。
“湛五哥,这附近还有信件要送吗,我在这装信封需要一点时间,别耽搁了您工作。”郁葱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的文字内容,打发人离开。
晏湛正好还有两封信要送,而且时间不早了。
只觉得郁葱办事周到,微微颔首,道“行啊,大约二十多分钟我还从这过来,小葱把信给我,我下午回市里,正好给你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