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宴笑意凉薄,一只手撑在廊柱上,姿势颇有些痞态,目光锋利带钩,慢悠悠地。
“孤不喜女人随意近身,前次看在佛陀的面上,舍身救了夫人一次。”
“你也知孤最讨厌被人利用,而且,孤也没有染指别人妻子的癖好。夫人好自为之。”
“孤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小心惹火上身。”
明明是笑着,可话里杀意凛冽,叫顾眉骨缝里斯斯冒着寒意。
她知道贺兰宴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山洞那次的事,是她故意设计的。
还有今天的偶遇,也被他曲解了。
顾眉嘴角微抿,有些恍惚,思绪飘到宫宴被人下药的那日。
她还曾误会过是贺兰宴为了报复她。
如今更加确定,那次的事和他无关。
她麻木地想着,贺兰宴不愿意见到她,她也不愿与他再碰面。
除了那日的事,更多是因着与他相见后,那些藏在深处的记忆会控制不住地涌现。
长睫垂了垂,顾眉静静地看他:“多谢殿下的舍身相救,殿下大人大量,不要与臣妇一般见识。往后臣妇绝不出现在殿下的面前。”
贺兰宴未料到她会这样说。
从前那个外表软糯可欺的小丫头,竟变成竖着密匝匝根刺的刺猬。
他望着渐远的背影。
若说当年的小丫头只是芙蓉开面初绽放,如今已是盛放。
虽说答应往后不出现在贺兰宴的面前,顾眉还是想要把可能出现的坏情况杜绝。
于是,她有些底气不足地道:“烦请殿下,将捡拾到的帕子,还给臣妇。”
贺兰宴不为所动,顾眉又道:“那不过是肮脏之物,殿下留着也晦气,不如还给臣妇?”
听罢,贺兰宴才将手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