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做那个冲出去与谢文理论,而不是在这里与贺兰宴挤在一起,反倒被谢文抓住把柄。
更不要说她会因此沦为荡、妇,会被万人唾弃,永无翻身之日。
她紧紧圈着他的腰,不肯往窗边而去。
可贺兰宴却好似无视她的祈求。
当年他固然恨顾太师不肯拿出那份手书,可在顾家大厦倾时,也没想过不管顾眉。
已经为她安排好退路,可她呢。
到头来,她弃自己而去,还让自己过得如此狼狈。
每走一步,顾眉都觉得像被凌迟。
外头,好似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光影透过窗子,影影绰绰地晃动着。
贺兰宴用稍重却不至让她受伤的力道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这才意犹未尽地将她松开,深沉的眼里满是兴味与嘲意,薄情的嘴角,嘲弄而冷酷地轻抿,没有半点即将被人发现的紧张。
好似根本就不是因为外头的人才停下了动作似的。
顾眉拢好衣裳,幸而刚刚贺兰宴的动作有所克制,袖摆处只撕裂一小块,遮掩一下并不会被人发现异样。
至于弄乱的鬓发,她干脆扯下两根步摇下来,发现丈夫私情的人,狼狈些也是正常的。
贺兰宴只深深地看一眼手忙脚乱的顾眉,“我已经救过你了。是你自己赶我走的。”
顾眉不信他的鬼话,什么救她,分明就让她如丧家之犬般落了下乘。
听不到脚步声,顾眉这才来到那扇窗前,她看到公主府的下人,还有映月。
映月好似有些紧张,时不时抬眼朝窗边看,待见到窗棂打开,里头的顾眉冲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谢文的脸色不大好看,显然十分不悦,阴沉的脸色在见到顾眉后,强行换上斯文温柔。
“你闹什么性子?刚刚里面只有你一人吗?”
顾眉不自觉地想到已经离开的贺兰宴,忍不住心头一跳,
面对谢文带着审视的目光,顾眉平静说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若是没被顾眉撞破私情,谢文或许可以更加理直气壮些。
但现在,他只能哄着顾眉。
“你放心。我的妻子,谢家的主母,都只会是你,没人会动摇你的地位。今日之事,你就当做没发生过,如何?”
又好似恩赐般地对顾眉说道:“咱们这么久都没圆房。如今我身子好多了,也该圆房了。”
听到这话,顾眉心里禁不住冷笑。
她不会和他圆房的。
打心底的厌烦令她忍不住开口道:“公主同意吗?”
身旁的人有一瞬的停滞。
谢文挪开目光,假意没看到顾眉脸上的表情,心中宽慰自己,顾眉如今除了他,还能去哪里呢?
实在是他的身份承担不起有私情这种有损颜面的丑事。
“公主哪里管得到咱们的家事。”
“回家吧。”
然而,两人还没离开,就看到素心公主带着人径直朝这边走来。
在他们面前停下,“谢郎,你就这么带着她回去?她可是发现你与我的关系。”
谢文:“放心,她不会说出去的。”
素心公主逼近顾眉,上下打量着有些狼狈的顾眉。“你准备如何处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