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似往年。
光阴如梭,弹指一挥间,两年过去了。
两年里发生了很多事,首先,俺答在猛攻京畿之后无果,转而大掠山西。
山西明军无法抵抗,最终被摁在地上一通乱揍。
明军主力这时在京畿,因为刚刚攻破北京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山西被鞑靼人蹂躏。
但山西人也不是好惹的,本来明军在当地的控制力就很薄弱,再加上任凭鞑靼人烧杀抢掠不作为,搞得当地士绅天怒人怨。
终于,原本投降明军的镇西卫指挥使杀了明军监军从岢岚南下,在磨盘山一代宣布重新尊奉大魏绍武帝。
紧接着中阳举人秦瑜带领百姓杀了当地县令宣布重归大魏,一时间晋西南石楼、永和、大宁应者如云,十数日便招募了一万余人攻打汾州。
汾州明军逃往介休,秦瑜从磨盘山中请出镇西卫指挥使刘禀先,两军合为一处,四处出击攻打明军。
虽然鞑靼人走后,明军卷土重来,但几次都被刘禀先和秦瑜带兵击溃。
一时间谁也拿谁没办法。
绍武二年正月,秦瑜历经千辛万苦赶到金陵,请求朝廷给予支持。
徐嵩大喜,这种天降的好处不接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很快绍武帝就亲自接见了秦瑜,并给了秦瑜平阳知府的官衔,又加封刘禀先奋威将军号,令他二人带兵南下攻打曲沃、闻喜、夏县,准备迎接官军。
秦瑜临走时,徐鹤还让十三带领海防营的十余名老兄弟随他一起回山西。
一方面是按照朝廷已经开始的大练兵重新整备军伍,另一方面也是让十三注意明军动向。
等秦瑜走后,徐鹤赶紧调拨新安卫、颍川卫从开封北上攻打洛阳。
洛阳守军因为被切断粮草以及跟明廷的联系,早已惶恐不安,大军一到,明军便开城投降了。
攻下洛阳,戚继光率领的新安卫以及部分海防营新兵,从白狼渡渡过黄河,很快便占领了运城。
秦瑜和刘禀先见朝廷这么快就打了过来,顿时大喜过望,很快便南下攻占了三线,完成了跟朝廷兵马的会师。
自此之后,黄河南岸的明军势力只聚集在豫南几座重要的大城当中,而黄河以北,明军实控的地盘也只有晋北与整个京畿,最多再加上个听调不听宣的山东北部。
眼看形势一片大好,有些冲动的朝廷官员纷纷上疏请求大都督府乘机全力北伐收复失地。
说这种话的,不是傻就是坏。
其实如今的魏军看似形势一片大好,但实则危机重重。
首先,鞑靼已经于晋北退出关外,京畿的朝廷死忠也被明军基本扑杀,只有如今驻扎在山海关的陈应诏带着豹韬卫和新编练的四卫倚靠关外的辽东女真人,勉强坚守。
但朝廷三番五次让他带着人马从海上撤离,可陈应诏却屡次用坚守待援的借口来推脱。
徐鹤知道此人心思深沉,也猜到了他的想法,无非是天下未定,无论是明军还是魏军,都需要自己的支持。
于明军而言,有他在便不敢轻易南下!
于魏军而言,若是北伐,陈应诏就是最好的,夹击京畿明军的钉子。
一时间魏廷、明军纷纷遣使前往山海关。
陈应诏和李彝等人的官位在明军已经做到了异姓王的地步,魏廷还稍稍好些,只给了陈应诏大都督府右都督的官衔。
陈应诏摆明了两不相帮的态度,明军自然就能抽出人手,从大名府和井陉两路攻打晋西南。
戚继光带着新安卫和平阳府的人马,在翼城根明军匍一接触便很快拖忘了绛县以南的太阴山一线。
没办法,以现在魏军在晋西南的实力,根本没办法与明军抗衡。
但刘禀先因为之前接触过的明军都不是明军主力,数次攻城略地、所向无敌的他不听戚继光号令,私自拉着他的人马在距离太阴山不远的陈村峪跟明军的周于德部接触。
刘禀先的人马在周于德面前一触即溃,死伤三千多人,将附近的绛水都染红了。
戚继光见状不得不带着自己的人马继续向南退至山西夏县、安邑一带,并利用当地的地形跟周于德周旋。
不过虽然勉强在黄河以北站稳了脚跟,但刘禀先大败还是让一些人冷静了下来。
朝野也出现了悲观绝望的声音,很多人都认为魏廷就跟晋朝、宋朝一样,很可能跟明军最终划江而治,偏安一隅。
就在这时,徐鹤站了出来,他用大都督府的名义布告军民一应人等。
北伐不能盲目,但北伐也不会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