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突然,雅间内徐岱突然大笑。
“丰兄,别生气,来,咱们喝酒!”徐岱让小二将酒壶拿来,亲自给丰胖子倒酒。
丰胖子似乎有求于徐家,虽然他眼高于顶,但此刻按捺住性子强忍住没有发作。
但徐岱倒酒他却不喝,搞得局面很是尴尬。
徐鹤又从这点看出,此人虽为进士,但绝不可为官。
做官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做官讲究的是眼前笑眯眯,秋后再算账。
哪有这样的?又要有求于人,又不肯伏低做小,被人架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何是徐鹤,以他曾经在体制内的经验,他有一万种方法应对这种局面,但绝不会选姓丰这人的做法。
果然,桌几人见他这幅做派,顿时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尤其是徐岱、徐鸾父子,眼神中的不屑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就在众人尴尬之际,突然雅间外传来一阵惊呼。
不一会儿,一个小二气喘吁吁地楼道:“掌柜的,不好了,一群卫所当兵的把咱酒楼给围了!”
徐鹤闻言眼神一凝,暗道:“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钱继祖听到这事儿后立马转头看向徐鹤。
等他见到徐鹤冲自己点了点头后,这才在刚刚那小二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那小二听了之后,又转身急匆匆下楼不知道去哪了。
此时徐岱皱眉道:“我说钱继祖,你到底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卫所都惊动了?”
钱继祖一脸哭相地回道:“二老爷,咱老钱在海陵经营酒楼已经两代人了,向来奉公守法,咱也不知那群当兵的所为何事啊!”
徐岱挥了挥手道:“快去叫那帮丘八滚蛋,别扰了我丰兄的雅兴!”
到底是在南京都察院做过官的主儿,徐岱一手借坡下驴顿时把悬在半空中的丰胖子接了下来。
果然,丰胖子皱眉不语,但好歹脸神色和缓了些。
钱继祖做了个罗圈揖,正准备告辞,突然雅间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从外面瞬间冲进来七八个身着戎衣,外批罩甲,加束小带的卫所兵冲进了包厢。
紧接着,一个穿山文甲,头戴铁帽的百户走了进来。
“把他拿了!”刚进门,那百户便手指钱继祖下令。
几个孔武有力、一脸横肉的军士立马前扭住钱继祖。
钱继祖双臂被人反剪,顿时杀猪般地叫唤起来:“为何抓我?为何抓我?”
那百户冷冷一笑:“本官接到线报,你是前日里泰兴城中劫库之贼的同党,本官要把你带回千户所问话!”
这句话顿时让酒桌众人惊呆了。
他们中要么是官府中人,要么跟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里不知前几天泰兴县库被贼人攻破之事。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经常来吃饭的惠宾楼老板,竟然是贼人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