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伯爷!”
薛蝌向来守成,对自家父亲的话,言听计从,但此刻,有贾琅“撑腰”,又有少年人心性,他不由也“放肆”一回。
只听薛蝌说道,
“若城外是陛下御驾亲征,不拘是什么道理,咱们小丕城里,都要用兵,可不敢慢待,更不敢按兵不动。
但是据我所知,北胡人劫掠了许多粮草,牛羊,想来一时半会,并没有运回自己境内,仍在边关。
所以……“
他这话儿一说出来,在场之人,也几乎都明白了。
倒都没想到,薛蝌还有这般见识?
竟然能想得出来,趁着王子腾和小丕城外北胡骑兵对垒之时,也学那北胡人手段,前去抢回粮草,牛羊。
“此计大善!“
贾琅听到薛蝌的话,不由拍手叫好,说道,“咱们可以派两支人马出城,一支假意为援,实则是看护粮道。
另一支,则前去北胡人粮仓,把他们劫掠的粮草,牛羊,再夺回来。
只是却有个难处,不知道北胡人,把粮草牛羊,藏在了哪里?“
如果说刚才薛蝌的话,还有些言犹未尽,那么贾琅这么一补充,在场的所有人,再没有半点不明之处。
韦全面上看似有些意动,那薛铖本想喝斥自家儿子几句,这会子也选择了闭嘴不言,只频频点头,脸上是得意之色。
而王宁,柳湘莲,旬壮三人,则都觉得,此计虽然冒险,但不可谓不是一举多得,夹缝中求生了。
若当真得手的话,小丕城粮草不足之症,立解。
没准还能因此逼得北胡人撤军,也有可能。
“拿我地图来!“
韦全也只略想了想,便也觉得此计可行,立刻吩咐亲兵去搬来地图,竖在城楼空旷的大厅里。
边关地形,一半是低伏的山峦,三分是荒漠,只有二分可以种植,在这两分之中,才有极少数的草甸。
韦全在边关多年,素来知道北胡人习性。
他们不管是远处征战,还是打草谷,鲜少如大奉人那般,携带粮草。
为解决口粮问题,北胡人一般自备干粮,随身携带,或遣人跟随,带着牛羊,如此一来,肉食和奶,便可供应。
如此这般,则都少不了喂食牛羊。
前几年的时候,北胡人打草谷,也只是略备干粮而已,可今年与往年不同,乞颜旻野心甚大,想要直逼神京。
是以他不仅带了足够多的干粮,也带了许多的牛羊,就藏在大容和小丕之间,一处略有偏僻的草甸地带。
而乞颜旻这次打草谷,之所以要掠夺许多人口,也不全是为了族人生育,更多的是要把俘虏当成奴隶。
替自己牧羊。
待地图被兵丁抬到城楼大厅,韦全指着其中一处地方说道,“诸位,若是北胡人想存放粮草,牛羊。
必是这处地方,最为合适。
这里不仅水草丰美,离着北胡也更近,早前商道并没截断时,西域诸国到我大奉贸易,也要走这处通道。
交通还算便利……“
韦全能拿出地图,又指出北胡人可能存放粮草牛羊的地方,心下已经意动,这是无疑的了。
话才说完,王宁王副参将就请战道,“韦将军,我愿领本部骑兵营,前去这处草甸,一定不给将军和伯爷丢人!“
“将军,我等也愿往!“
旬壮和柳湘莲两人,难得又取得了一致,也来请战。
韦全不置可否,只看了看柳湘莲,笑说道。“你便是小丕城中,青楼里十分出名的柳公子吧?
我倒是听人说,你笙筝双绝,极尽风流……
难道说,也想来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