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针一般刺进宋粱心头。
原是再努力都改变不了。
宋粱望着齐陈离去的背影彻底愣住,此时的她宛若信念崩塌,只觉自己付出的努力都是笑话。
汪吉将剑收回剑柄,扶着宋粱坐下。
他声音缓和了许多:“陛下莫要气了,齐指挥使脾气向来如此,他没什么坏心思的。”
宋粱始终沉默着,良久,她终于开口:“召柏丞入宫,朕有事同他商议。”
既然不管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齐陈的想法,那她干脆放手一搏。
反正最终,都是要与他对着干的。
柏丞似乎没料到宋粱会这么快召自己入宫,走进大殿后,他便迫不及待地问宋粱:“你这是想通了?”
宋粱答:“齐陈今日出言不逊,冒犯了朕,朕打算将他发配边疆,你觉得如何?”
“只是发配边疆?顺便治个死罪呗!”
柏丞想不通,既然宋粱都准备跟齐陈对着干了,那为何还非要留他一命?
这不是在给自己以后留祸害吗?
“他有罪,但罪不至死。朕会收回他的全部兵权,把他撵得远远的,永世不得归京。”
她再也不想看到齐陈。
“怎么,舍不得杀他?你不会看上他了吧?话说齐陈确实长得不错,如果他不是男主,是个普通人,你把他召进宫里当个幕僚什么的,这样也怪好嘞!”柏丞说话总是欠欠的。
“你别胡说!当心祸从口出。你把这件事儿想得太容易了,朕怕是杀不了他,你怎么对咱们这位男主的实力一无所知,怎么成天就想着对他打打杀杀的。”
若是直接定下死罪,齐陈怕是会立即就反。
她这不是加快自己的死期吗?
将齐陈发配边境,是她斟酌再三才相处的一个法子,
一来可以打击齐陈,多少能削弱点他的势力。
二来也能试探一下他究竟有多少党羽会助他脱罪,这些人都有可能在日后助他篡位夺权,都是宋粱该防备之人。
柏丞却对此毫不理解,“他再强,还能有你权力大?你可是一国之君,你想让谁死,还不是说句话的事儿?”
宋粱很是无语:“就你这脑子,天天想个事儿都想不明白的,你家系统没急死?”
他家系统:早已看透,带不动,已摆烂。
柏丞挠了挠头,“搞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的,直接点不好吗?”
宋粱轻叹口气,懒得再与他闲扯,开始说起了正事。
“今日召你入宫,只是通知你一下这件事儿,你这几日安分些,可别作死去齐陈面前晃悠,你老乡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柏丞还是没想明白其中道理,他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去齐陈面前晃悠?怕我坏你事儿啊?”
宋粱翻了个白眼,她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柏丞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脑子怎么长得?我这是怕齐陈对付你!”
虽然感情不深,认识时间也不长。
但柏丞是唯一一个能与她聊聊家的人。
是在这个时代,只属于他们二人的那个家。
她不怎么相信柏丞,但她也不想柏丞死。
虽算不上朋友,但至少是老乡。她提醒他一句,也希望柏丞能听她一次,别在这个时候不断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