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鼠哥,有难度?」
昂猜深沉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细线。
「怎么会,这位茶餐厅女王,在九龙无人不识,
我只是想象不到她跟昂猜将军会有抵命仇怨而已。」
乌鼠说得轻描淡写,内心却翻江倒海。
倒不是觉得诛杀胡文芳有多棘手,
纯粹是因为看到钵兰街这三个字,有点心惊肉跳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钵兰街似乎已经跟林遇风划了等号。
「仇怨这东西说来奇妙,与缘分有点相似。
本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也可以在一瞬间交织颇深,难分难解。」
乌鼠心想:
‘这什么跟什么?!故作高深,毒枭特么都有毛病……’
「昂猜将军思路清奇,甘拜下风,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不应该如此八卦。」
乌鼠数口分明,要买凶没问题,只要钱管够,杀谁不是杀?
只是个小有名气的知名商人而已,没什么难度。
「乌鼠哥可能误会了,这桩买卖,我可没打算付钱。」
乌鼠脸笑容依旧,静静地看着昂猜没有说话。
「我敬爱的父亲离奇死亡,生前最后一程,是乌鼠哥经手。
责任我并不打算追究,乌鼠哥帮忙解决这件小事,我们大家就扯平吧。」
‘丢雷老母,这是什么清奇脑洞,无敌逻辑……
这也可以算我头?!’
「昂猜将军误会了,绑架您父亲的人叫林遇风……」
「我没有兴趣知道,乌鼠哥只需要告诉我,做还是不做。」
昂猜的眼神依然清澈,就像一个向陌生人讨糖的纯真小孩。
却看得乌鼠不寒而栗。
其实负不负班派致死的责任,根本不是问题。
关键是海洛因生意能不能继续,
跟毒枭讲道理貌似没啥意义,更何况钱还在昂猜手。
乌鼠憋屈得厉害,这段时间怎么处处被人捏着要害?!
「昂猜将军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又没说不做。」
「乌鼠哥的格局够大!来,我敬你一杯。」
‘大你妈个球!’
乌鼠仰头将酒喝干。
次日凌晨。
铜锣湾‘巴沙游戏机室’。
乌鼠将文件夹丢给手下一个叫‘螺丝’的红棍。
「找三个南亚仔,带狗,今晚内解决。」
顺手塞过去三捆金牛(30万)。
‘螺丝’接过点了点头。
起身离去。
一个小时后。
油麻地‘大力桌球室’。
‘螺丝’将文件夹丢给手下一个叫‘飞钉’的四九仔。
「找三个南亚仔,今晚内解决。」
顺手塞过去两捆金牛(20万)。
‘飞钉’面无表情地接过,爽快地点点头。
转身离去。
一个小时后。
旺角女人街‘莎莎皇宫桑拿’布草房。
‘飞钉’将文件夹丢给一个叫迪拿的阿三小伙子。
「今晚内解决。」
顺手塞过去一捆金牛(10万)。
迪拿皱着眉头,看了看手表。
面露难色。
「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喔?!」
「做不做?不做我找下家。」
「做,你等等,我先看看……
1、2、3……一共5人,
一家大小,整整齐齐,陷家富贵!(全家死光)
能不能加点钱?」
‘飞钉’皱着眉头在口袋里掏出五张金牛。
「再加点啦,飞钉哥……」
「算了,我找其他人做,满大街都是啊三……」
「行行行,我做我做。」
迪拿一手抢过‘飞钉’手的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