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柔和的灯光洒在床边趴着的女人身上。
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肩头和枕边,从肩窝蝴蝶骨流畅而下,浴巾遮盖住臀和腿,光线似是在她的身上撒上一层金粉。
他触了触她湿漉漉的长发,手指尖上都还沾着水,蹙紧了眉头。
“姜佳宁,头发吹干。”
他叫了她一声。
姜佳宁刚睡着,突然被这么一吵醒,“别吵!”
她烦躁的抬手挥了挥,就像是挥走一只苍蝇那样。
薛凛安脸色一黑。
“姜佳宁,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姜佳宁:“滚开。”
薛凛安:“”
她真是胆子肥了。
他动她之前,还是先去浴室内翻出来吹风筒来,给她调了热风吹头发。
姜佳宁的发质细软,又多又浓密,她没烫染过,但是发尾和额头的刘海都有些自来卷,蜷曲好似海藻一般。
薛凛安吹了一阵,就跟摆弄个假人头似的,拨弄到这边,再弄到那边。
姜佳宁嘤咛的蹙着眉:“疼”
薛凛安:“”
他丝毫没发觉他使劲了。
这次后,他就放柔了手里的动作,吹了一会儿,他发现头发就干了外面一层,里面都还是湿的,才开始学着分层给她吹。
他第一次给女人吹头发。
热风吹在凉湿的头皮上,暖热让姜佳宁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后脑勺吹得差不多了,薛凛安就握着她的肩膀,叫她翻转过来。
女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本来浴巾系的就不是很严,再加上趴在床上又蜷曲又移动,彻底松了。
薛凛安把她转过来的时候,浴巾就掉了。
姜佳宁的头发贴在眼皮上。
如果她有意识的话,会很明显的感觉到周围贴着皮肤的空气粘稠了起来,更甚至能听得到男人加重的呼吸声。
以及,落在锁骨处的呼吸,比头顶拂过的吹风筒的热风,更加滚烫。
薛凛安将姜佳宁遮在眼前的发丝拨开,看着女人睡容香甜,这头发吹的耗尽了他最后一点耐性,倒是把姜佳宁给吹得进入了深度睡眠。
男人把吹风筒丢在地毯上,就倾身去吻她的唇。
浅浅的一下一下的啄吻,势要将她给闹醒的架势。
女人浅浅的呢喃,迷蒙惺忪的睡眸微睁,半是迷醉的唔了一声,翻了个身,一条腿敲在了男人健硕的腰腹肌上。
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睡。
薛凛安的肌肉僵硬,女人柔软的小腿肚抵着他紧绷的下腹。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双肘撑起在枕侧,以一个狩猎者的姿态,将她彻底禁锢在身下。
姜佳宁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夏天,她在海里学游泳。
海浪刚开始很温柔,阳光雨露,细洒肩背,后面忽然卷起了浪潮,狂风骤雨,几次几乎将她吞噬在那幽幽的海平面之下。
宿醉带来的,就是头痛。
可姜佳宁除了头痛,身体也痛。
她睁开双眸,当看见眼前的男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痛了。
她特么的压根不是做梦学游泳。
她有点窝火。
男人的手臂横在她的腰上,两个人贴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