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情,”方柏深从柜上取了车钥匙,摆了下手,“医院那边催促,我先走了。”
他坐在车内,点了一支烟。
自从走上从医这条路,方柏深一直都十分自律。
烟和酒都基本不去碰了。
一台手术有时就要站上五六个小时,他不仅仅需要有高超的手术技术,也要有一个能支撑起他的头脑的体魄。
抽完一支烟,他才发动了车。
方柏深离开后,柳柳来找姜佳宁,就也离开了。
傅南弦手指轻扣着酒杯,“阿深和姜佳宁有点什么?”
“认识。”
至于是到哪一步了,他也不清楚。
傅南弦回忆了一下。
凛安几次和姜佳宁同框,他在场,可方柏深却是不在场。
“看阿深的神情,也的确不像是知道实情。”
至于说姜佳宁
他不敢肯定。
傅南弦深知这个女人聪明,兴许和方柏深的认识,也只是一个跳板?
他觑了一眼薛凛安的神色。
隐约之中,似乎已经有什么慢慢发生了改变。
在医院里,方柏深做完手术,出来后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
他留下护士做术后缝合,先走了出来。
他把自己靠在墙壁上,硬实平整的墙面抵着他的脊柱,均匀的吞吐着气息,稍稍活动了一下腕骨。
手术室的门开合了一下,麻醉师老刘走了出来,“今天状态不对?”
这是自从方柏深归国以来就和他搭档的麻醉师,最是熟悉方柏深的状态,可这次手术台上,一台并不算很难的手术,中间方柏深停顿超过三秒的竟然有五次之多。
好在手术只是一台不紧急也不严重的手术,这么晚临时安排叫方柏深回来,也只是因为托了院长的关系。
方柏深喉结滚了下,“有烟么?”
这次,老刘更加确认了。
他就没见过方柏深抽烟。
“这里禁烟,去吸烟室吧。”
方柏深抽了一支烟,重新回到办公室,今天晚上就不打算回家了。
一进来,入目就是窗台上的一个花瓶中的花枝。
是三支干花向日葵和风信子。
这是姜佳宁送给他的那一束鲜花之中,抽出来去找专业的人风干后送回来的,颜色保持的很好,插在花瓶里,永不凋零。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束花。
应该也是最后一束了。
方柏深走过来,手托着花瓶的底托,连花带花瓶一同都收进了柜子里。
柜门关上,隔绝了房间内的灯光。
姜佳宁在等着衡基的最终答复,吩咐柳柳去跟另外的单子。
衡基这边停滞不前,她却不能不开工。
她正在圈画着几个难搞的项目,听着柳柳分析这几个项目的利弊,思索着到底哪一个项目更加难啃一点。
她的思绪已经有些飞散开了,柳柳提醒她手机响了。
姜佳宁看了眼手机屏幕。
是阿绿的来电。
姜佳宁下班后,就先去了一趟夜色。
十二月初,天气越来越冷,从冰冷的室外一进入室内,姜佳宁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包厢内,阿绿翘着腿,半个身子都倚在茶几上,面前摆着十来张不同女人的照片,听见门口声响,“你过来看看,我挑了这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