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有名峰上的日常就是一个土偶有事被女人叫过去,无事就被吊起来。一个小男孩天天背着一块碑上山下山,还时不时被拉到瀑布下面锁起来。
虽然叶寒生和凌启每到晚上都会在戒指里拿着纸笔骂这个女人,但两人其实心知肚明,这看似刑罚一样的训练对两人的提升极为显著,不提现在看不出效果的凌启。三个月下来,叶寒生从所谓的打死一头牛到现在的扛着几万斤的山河鼎到处跑,也是直到这时女人才点点头表示叶寒生的的训练进入下一阶段。
女人走过来时还是冷着那张脸,不过看着一脸疲惫还强打精神站起来的叶寒生,脸色还是缓和了下来。她又扫了一眼不敢动弹的土偶,这才缓缓开口:“叶寒生,你知道修仙的境界是怎么划分的吗?”
叶寒生看着面前这个绝色的峰主,平静回答道:“锻基而后气成,出尘方才入道,观世不知劫难,之后的就不太清楚了。”
女人抬手,一副棋桌出现在两人之间,然后伸手落下一枚黑子。在女人示意下,叶寒生坐在对面执白子跟着下了一子。女人手上没停,看着还在角落里装死的凌启叹了口气:“你说的是仙门之前的境界,而后面入了仙门才算真正的仙。这也是你那个紫先生为什么不说自己名字的缘故,仙人之名不可语。你那的皇帝倒是聪明,用天子之气给他一个假的称号。要不然我都不知道那邋遢鬼怎么入世。”
也是直到这时,凌启两人才明白这女人为何不提自己名字了。看着下了一子后抬眼看着自己的峰主,叶寒生赶紧跟了一子问道:“仙门到底是什么?”
女人抬眼看了一下眼含好奇的小男孩,抬手下了一子回道:“一个虚假的梦罢了。仙门离你太远了,更何况即使入了仙门也无法逆天改命。”看着对面依旧平静的两人,女人又抬手在空中一指点出,身边的场景变换,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在她身后,看着面前微微愣神的两人,又平静说道:“如果修仙是一场登山,那仙门就是这座山峰的峰顶。若再往上,便是……”女人又是一指点出,山峰消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那姐姐到底没有再往上了吗?”凌启看着女人的手段,忽然好奇她到底是什么境界。
女人听到后在棋盘前呆坐了很久,直到一声鸟鸣才把她惊醒过来,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当时陪着小混蛋向上走了一段,我走慢了一点,直到小混蛋渡天劫的时候我才赶上。现在说这些也就是发发牢骚,都过去好久了。”
凌启二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在凌启眼神示意下,叶寒生才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女人看着棋盘,忽然笑了一声,跟着落下一子,接着轻声对面前的小男孩说道:“你是不是不信?”
叶寒生看着女人的面容,心里平复了一下,接着女人的黑子下了一目,抬头正视道:“我不是不信,我只是不想信。”
女人看着这个小男孩,仿佛看到当年那个被自己捡回来的少年郎,那年他也是这般说着。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叶寒生的头,然后微笑着给了这个小男孩一个暴栗。看着摸着自己脑袋的叶寒生,女人这才说道:“看着你这样就来气,你出去绕着宗门跑十圈,天黑之前没回来的话……”女人顺手将旁边看戏的土偶提起来吊在树上,缓缓说道:“这个就是你的榜样。”
凌启看着跑得飞快的叶寒生,心里暗骂了一声叛徒,然后看着身后满脸笑容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我又没惹你啊。您要不,高抬贵手放我下来。”
女人却看着吊在树上贱兮兮的土偶,伸手掏了个苹果塞进了他的嘴里。看着说不出来的话的凌启,这才笑吟吟的说道:“你就搁着慢慢吊着吧。”
看着这喜怒无常的女人,凌启心里敢怒不敢言,只能在那痛苦的呜呜叫着。女人向之前叫唤的鸟递过去一封信,这才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那个萝卜捏了捏,又抬头看着远方叹了口气。
叶寒生最终也没有在天黑之前跑回来,也没等女人动手,自己就掏出一根绳子熟练的把自己吊在树上。凌启有些想笑,看着站在旁边的女人又收起了表情。女人走过来看着树上的两人,向叶寒生平静说道:“秦好人问我,这次有名峰参不参加新秀大比,我帮你回掉了。你现在的根基需要时间沉淀下来,所以参加新秀大比只会是自讨没趣。”
“好的,峰主。”叶寒生也没有什么情绪,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感觉境界有些虚浮,这还是峰主帮自己压制了境界。
凌启却有些不太明白,这种情况不应该鼓励自家徒弟去争第一的吗,这平白无故让叶寒生少了个实战机会,这女人想做什么?
听着旁边呜呜叫唤的土偶,女人皱了皱眉头,食指轻点拿掉了凌启嘴上的苹果,问道:“怎么,你们那边人都那么喜欢参加比试的吗?”
凌启心下一转,也不关心不让叶寒生去的原因,只是好奇问道:“你嘴上那个小混蛋在当年很好斗吗?”
女人扶着额头,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小混蛋他啊,说着什么战斗才能进步,什么比赛都喜欢凑个热闹。”似是想到什么,女人又咬着银牙骂道:“然后人家公主比武招亲他也去凑热闹,叫他认输他还说什么认真比赛才是对对手的尊重,最后要不是老娘跑去抢亲,他还真打算娶那个小公主……”
凌启的内心万马奔腾,这老乡的人生还真是丰富多彩啊!大家都是穿越者啊,我剧本是不是拿错了。叶寒生倒是没察觉到其中的关系,只当是听故事,习惯下就问道;“那小公主后来?”
女人看着吊在树上的叶寒生,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断剑,叹了口气回答道;“那年小姑娘去了战场,好久之后她的随从到我这里送过来这把断剑。都死了,都死了……”说着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壶酒,饮了一口向屋里走去。月光下的那道身影,显得那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