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应该触碰到那个了吧。”

正在赏月的真嗣被真一突然的一句话整懵了，那个？哪个？当然，身为父亲是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的，假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是啊。”

“心之力的天花板，无论是质还是量，都无法再前进一步。”真一缓缓拔出木剑，轻抚光滑的剑身：“我尝试过各种方法，情绪的刺激，知识的累积，意志力的锻炼……等等，都无法让心之力得到提升。”

真嗣明白，心之力是真一剑道之路的直观体现，心之力的增强出现桎梏，就代表真一剑道之路走到了尽头。这两天因为情绪变化导致心之力激增之后，真嗣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某种无法突破的极限，那是人体存在的极限！

“身体、心灵、剑术，整合为心体一技。身体的锻炼，筋膜、肌肉、骨骼的强化，通过心灵的修行从查克拉得到‘心之力’的积累，通过剑术来表达自身的意志。”

“在这套理论之中，道路不应该在此断开。”

真一平静的望着月亮：“我思索了许久，发现了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点。贫瘠的土壤无法结出饱满的稻穗，单纯从身体力量去索取一定会存在极限，这是人体先天的极限！人类的力量比不过大象，奔跑速度比不猎豹，灵巧不如猫咪，这就是人体的极限！”

“难道这条路到此为止了吗？”真嗣明白儿子的意思，人类千百年来从茹毛饮血到建立文明，从来都不是因为身体，而是依靠智慧。如真一所言，人类的身体天生就比不自然界的各种野兽，哪怕是拥有查克拉这种超凡力量，忍者依旧会被苦无刺穿身体而死，这是人体天生存在的极限。

“我在老祖奶奶的书房里看到一份很有趣的东西，关于忍术的阴遁和阳遁。阴遁，代表精神的力量。阴遁之术，能在无形之中创造出形体；阳遁，代表肉体的力量，阳遁之术，可以为形体注入生命。阴遁与阳遁的结合，能够产生森罗万象！”

真嗣很快就从儿子的叙述中发现了‘心’之力和阴遁、阳遁理论的关联：“确实，以往的心之力虽然是修行心灵力量，根源却是从身体力量去索求，去挖掘，最终触碰到了人体力量的极限。”

“不错，普通人身体的力量存在极限的，但心灵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真一的眼神渐渐明亮，如同天空中的明月洒下的月光：“虽然还没找到前进的道路，我觉得这条路没错。”

“以往的‘心体一技’只是三个概念松散的连接在一起，并不算一个整体，在我的推断中，一旦得到心灵的进化，就能够让心体一技彻底的呈现出来！”

果然，天才就是为了打破常理而出现的！能够独自开辟一条修行道路的人，又怎么会屈服于修行之路中出现的阻隔！

“不愧是我儿子！”真嗣还能说什么呢，直接躺平等待享受胜利的果实，儿子开创的剑道，身为父亲自然是有资格享受的。

“有什么爸爸可以做的，尽管说出来。虽然是个不中用的父亲，多少能够帮一点忙。”

“我想要关于剑豪的书籍，故事、乡野传说、先人记载等等都行，我想知道在人们的心里，在剑士的心里，剑豪这个名字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样的意义。”

真嗣点头：“交给我吧。”

略过这一节，真嗣将修行心之力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提出来，真一也不介意将自己修行的心得分享出来。修行是一条严谨的道路，是集合众人智慧之后不断修正改良的过程，成熟的体系肯定是经过无数人的修行、总结之后才能走出一条平坦的道路。

这样的交流，每过一段时间父子俩空闲下来就会有，两人交谈过后，真一还会将每一次的交流都用文字写下来。当然，这些文字不需要保密，没有心之力修行方法的人，就算是把这些文字从头到尾背下来，也只是多了些没有用的知识罢了。

“太郎，在修行一道，你绝对是超越天才的天才，但是，剑道是战斗的力量，不是闭门造成的文学。你已经多久没有拔剑了，再藏下去，剑刃可是会生锈的。”

真嗣笑眯眯的看着儿子，眼中浮现丝丝战意。

真一平静的看着父亲，最终叹了口气：“你只是想要在儿子身找回父亲的尊严罢了，不要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真嗣嘿嘿一笑：“走，去外面训练场。”

真一起身，准备去拿挂在墙的训练木刀。

“不用那个，走吧。”真嗣摇头，拉着真一出门。

和服木屐，父子俩踏月光而行。

“阿嗣，这么晚了要带太郎去哪里？他明天还要学呢。”绘里奈的身子从窗台探出来，脸色不是很好，这个时辰可不应该带小孩子出门。

“安心，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