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那老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该了之前的一贯表情，目光如炬，开口道。

“修仙修的是什么？”

“修仙修的是修为。”白菁菁开口，恭敬的回答道。

“只是修为吗？”那老者开口，看向白菁菁。

白菁菁有些不解，但继续提出了疑问，“那除了修为，还有什么呢？”

一路走来。她看到的人们都是在勤勤恳恳的提升自己的修为，用丹药，用天材地宝，用灵乳，目的不都是为了提升修为吗？

白菁菁疑惑道，毕竟没有人给她将过这些东西。

“好好想一想吧，年轻人。”那老者不愿多说，只是微微的看她了一眼，那眼神带着睿智和落寞。

为何会落寞呢？她不明的挠了挠头。

“是，多谢前辈。”白菁菁恭敬的抱拳，将刚才那些散漫和恼怒收了起来。

看着她小小年纪就一副老成的样子，再看过她眼睛里的不解与迷茫，老者突然有些心软，“哎！”

她头抬了起来，尚未发育的小身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老者。

老者不禁心又软了软，如果他有实体的话，他可能会摸摸这小姑娘的头。

刚刚在秘境中看到这小姑娘的经历，她好像是最令人心疼的一个了，本来修仙之人是上苍最疼爱的人，故此才赐下灵根，就是不如仙界，多半会一生顺遂，即使是五灵根最后也会一生富足。

而白菁菁则不同，少年就经历了残酷的事实，所想所做也是安安静静，即使是天资聪颖，也不想展露锋芒，只是默默努力，默默地无闻，她的专属于少年人的英勇朝气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好像只剩下了努力努力再努力了，就像是有一根弦，不断的拉呀拉，拉呀拉，终有一天会蹦断的。

老者阅历深，大约可以看出白菁菁这样的问题了，就如同她刚才在地下疼痛难忍时，只是说她会努力修为，却不懂如何去为难他这个糟老头子，而他只是稍微提点，却让本该在幻境中受尽磨难的她对他这个幻境的主人感谢。

世上多半是狂傲自大之人，而白菁菁则是属于遇见了问题，就往她自己身上去找，却不埋怨的少数人。

老者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开了多少次传承，生世悲惨的人不是没有，但那些人多半是像一头孤傲的狼，对他们好，他们却以为是另有所图，或者和他谈价论价，他们觉得世上对他们残忍，于是就狠心报复社会，尽一切毒辣之手段。

这样的人不能说不好，但他们多半是修行途中遇到的阻碍太多。多到让他们心魔横生，多到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老者看着白菁菁，生有金水灵根，说明这孩子能刚能柔，而修仙资质也是顶尖，但这经历着实让人心疼。

他盯着白菁菁，而白菁菁也放空了看他，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显然是刚才受到了不少打击来。她眼神微暗，头发卷卷的，眼睛湿漉漉的如同他少年时曾养过一只灰毛兔子。

说到灰兔子，当时养它是为了他的师妹，师妹钟爱灵兽，而那只灰毛小兔子，则是他们一起养的第一只灵兽……

老者陷入了沉思，但脸上却带着幸福的光芒。

白菁菁没发现陷入回忆的老者，她眼睛大大的，不明白这是幻境还是什么。毕竟，她留的血，受得伤，还历历在目，而狱卒打在她身上的鞭声还清晰可闻，毕竟被挖了双眼的痛苦以及那些人的(⊙o⊙)…骂声，叫喊声，女人们的绝望的声音，都围绕在她的耳朵边。

毕竟，毕竟，她无奈的想着，这里可能是一个她疼晕之后幻想出来的地方吧，呵呵。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在那牢里做这么个梦也不容易。

她呆呆的看着老者，他可能是她看画本子多了而幻想出来的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