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7月中旬,天气燥热。
京城南锣鼓巷中的一座四合院,后院厢房。
七八平米的小房间中,放着一个简易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
青年慢慢的睁开眼睛,双眼之中带着迷茫之色。
屋顶没有吊棚,发黑的芦苇席子就那么暴露在外,木头横梁上挂着一根黑乎乎的电线,电线一边连着落满苍蝇屎的灯泡,一边连着灯绳,墙壁更是连白灰都没刷,就是本来的颜色,房间显得很暗。
青年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床是靠墙的角落位置,所以屋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木头的窗框连玻璃都没有,糊的是旧报纸,木门半遮掩着,黄土的地面,角落中还有一个耗子洞。
屋中也没什么家具,除了他身下的木板床之外,正对面是一个低矮的箱子柜,旁边是一张斑驳的破木桌,木桌上有几本书和一副碗筷,再旁边的地上,摆着一个脸盆,脸盆中有条毛巾和一块肥皂。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青年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的记忆,突然出现在青年的脑海中。
很快,青年就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穿越了。
他叫王灵龙,穿越前是个孤儿。
16岁离开孤儿院去社会上闯荡,吃了无数的苦,走了数不清的弯路,才终于在36岁时小有成就。
买了房子车子还开了间小公司,可就在跟甲方的一场重要酒局上,喝了一斤白的八瓶啤的,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灵龙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喝死了,因为这远超他的正常酒量。
而原主,也就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王灵龙。
比起自己,原主可要幸福的多。
原主今年21,乃是家中长子,兄弟姊妹五人,母亲是大学副教授,父亲几年前病故了。
病故前是一位老革命,1940年就当了团长(参考亮剑李云龙级别),后来受了重伤,一直修养无法工作,才导致级别不高,但大小也是个上校。
除了原主这个参加工作的人之外,原主的母亲和弟弟妹妹还住在部队大院中,原主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大院子弟。
原主今年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了轧钢厂宣传科,由于所住的大院离厂子挺远的,厂里就安排在附近的一个大杂院中。
现在实习期,每个月工资49.5,一年后转正能开56。
六十年代初的大学生,绝对是天之骄子,现在每个月将近五十块钱的收入,在这个年代也绝对算是高收入。
可原主居然喝农药自杀了。
因为原主觉得自己没能力,性格也懦弱,作为家中长子,更是没尽到长子的义务,在单位也不受领导待见,才搬进院子里不到一周,就被傻柱和许大茂欺负了,甚至一个小名叫棒梗的十岁孩子今天早上起来都在他门口尿了泡尿。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沉默半晌后,王灵龙一阵无语。
不过很快,王灵龙根据原主的记忆就分析出原主被人针对了。
要不然的话,一个大院子弟,还是大学生,是不可能分到轧钢厂这种破单位的。
退一步说,就算分到轧钢厂,住的环境也不可能这么差。
而且傻柱和许大茂这两个人,从原主搬进这个院子,就开始不断的找原主麻烦。
王灵龙可是知道,傻柱和许大茂两个人很不对付。
按理来说,若是一个人找原主麻烦,另外一个应该帮原主才对。
就在这时,王灵龙感觉到肚子有些痛,他只是愣了片刻,就快速下床,给自己弄了碗凉水,又往水里放了把盐,一口喝下。
几秒种后,王灵龙就开始哇哇哇的大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