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伍的最前面,一员大将挥舞着长枪,将冲来的敌人刺倒。他胯下骏马一跃而起,落在敌人身边,马蹄狠狠践踏下去,鲜红的血液飞溅出。
一名黑甲军的将士奋不顾身地扑上去,用双手抓着对方的缰绳,拼尽全身力气将他拽翻在地上。
黑甲军的血性被彻底激发,一名黑甲军不顾一切地发起冲锋。
黑甲军不愧是大圩最精锐的部队,哪怕受到偷袭和骑兵的攻击,他们依旧顽强抵抗着,没有溃败。
“砰砰!”
一名老兵保护着一个新兵,被营中五百主,傅家家将,傅涛见第6章看见,老兵苦笑道:“将军见谅,我兄长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末将……”
“哦?”
傅涛闻言,摇了摇头:“若是怕死,为何又要入伍?也罢,既然不愿,本将军也不愿强人所难。”
新兵正是热血冲动的年纪,哪受得了傅涛五百主这般轻视,当即不顾老兵的眼色,傲然挺胸,朗声道:“叔父,孩儿能战!”
“你……”
老兵瞪着眼睛怒视新兵,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些年轻人已经被他惯坏了,现在无法再管教了,唯有叹了口气。
傅涛淡淡一笑:“大丈夫生在世间,若是畏首畏尾,与那些庸碌百姓何异?只是不才,愿意以手中枪,匡扶社稷,扫平乱世。”
傅涛乃傅家嫡系,祖上是开国功臣之一,傅涛本人亦是武艺卓群,深受傅立左丞相器重,因而才会被委任五百主。
傅涛一抖长枪,喝道:“随某破贼!”
一声令下,五百主带领着五百兵马敌军冲杀而去。
“噗呲”
长枪划过脖颈,鲜血飚射,一颗头颅飞上半空,旋即摔在地上。
“啊”
一声惨叫传来,数名黑甲军士卒被两柄弯刀砍伤肩膀。
一名骑兵纵身下马,抽出佩剑将两名士兵挑翻在地,顺手夺下了两名黑甲军的长矛,随即纵身跳上马背,一夹马腹,向着那名伤者跑去,举起长矛就要刺下。
“嘭”一枚石弹砸在这名骑兵额前。
“哎呀!”骑兵捂着脑袋痛呼起来。
原来是新兵打的弹弓。
骑兵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新兵,怒吼道:“臭小子,你敢偷袭我,找死吗?”
新兵丝毫不惧,抬头挺胸道:“你这厮偷袭我等,还敢问别人为何打你?”
.....五百人对一千五百人,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朝廷期望从江南得到补给的路线将会被切断。
“报,启禀将军,傅五百主战死了。”一士兵很沉重地说道。
“南原之路已断,要克洪都唯有强攻了呀?”大家一下子变得面色凝重起来。
这场仗,比吴锦帆预计的还要艰难!
“传令下去,此事皆因那王越狡诈,埋伏我军,我军遭了埋伏,致使损兵折将。傅涛死守南原而死,朝廷会永远记得这次仇恨。”
“他日,洪都城破之时,某必与诸将士分食贼首韩休、王越等人。”
镇国将军吴锦帆咬牙切齿道。
.........
洪都关内,王越和王长远两人正在饮酒。
“今夜我军大胜,明天必须派出斥候探听消息,摸清楚敌人的虚实。”王越喝下一口豪酒,并没有因为大胜而大意轻心。
王越举杯笑道:“今夜咱俩可要好好庆贺。”
王长远也哈哈一笑,举杯一碰,然后仰头将美酒灌进肚子里。
月光皎洁,洒满了整个院子,王越站在月光照耀下,眯起眼睛观察了下四周,然后看向屋檐下挂着的两盏风灯,伸出手臂将其拿了下来,点燃。
“啪嗒!”
火焰升腾,王越放置在桌子上的酒壶和茶具同时冒出青烟。
“嗯,这种感觉不错,真是怀恋啊,想当初跟着长远兄东游西逛,那是多么逍遥快活的时光,不像现在......”
王越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欲言又止。
“哈哈,那时候咱俩确实快乐。”王长远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陷入回忆当中。
片刻,两人都不由得沉默下来。
王长远看了王越一眼,问道:“越弟,你怎么不笑了?”
王越叹了口气,神情低迷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留在乡野里做个富家翁,也不想跟随长远兄你四处投奔。”
“这世道太乱了,每日都有不少人丢掉性命,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谁,会不会死。”
王长远拍拍他的肩膀:“越弟不要担心,我相信,我们都能够渡过难关,成就一番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