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已经通知了。”
陈纸扇一副神情自若,她救吕良杀掉金恕,已经注定暴露修为。
那既然要暴露,为何不暴露彻底一点?
因此,她在强势斩杀金恕那个劫匪头子时,故意动用了最强战力。
她相信,只要红月老祖还在红月城,就肯定能感知到此处的异常。
“哈哈哈......”
见吕良与陈纸扇旁若无人的问答,宁无常像是已经猜到了陈纸扇的想法,他大笑着道,“道友以为,待会儿就算我大哥来此,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陈纸扇也在笑,因为修真界还有留影球这种好东西,刚才那些事情她早已悄悄以留影球记下了。
因为宁无常实在太自信,自信到仿佛根本不担心他们有人逃跑,去红月城报信似得。
现在看来,那时留了个心眼儿,之后倒是有可能会派上用场。
只是她才不会傻乎乎地说自己有记录。
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见陈纸扇不说话,宁无常不知陈纸扇是、真有所持,还是在故弄玄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就算陈纸扇有什么底牌,那也得争取活到他大哥赶来才行。
只见他身影一晃,并未率先攻击陈纸扇,反而是来到了吕良身侧。
陈纸扇虽然差着个大境界,但秘术繁多,更有银梭在手,抵挡一二还是能够做到的。甚至要不是有吕良这个累赘在,她想逃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宁无常完全不跟她正面对决,看出她在意吕良的安危,就偏偏去攻击吕良。
柿子拣软的捏,鱼儿拣鲜的吃。
面子什么的,只有活着的人才配拥有,活了这么多年,他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眼看一掌就要落在吕良头上,陈纸扇激发遁术,瞬息而至。
她一脚踹在了躺椅上,将吕良连人带椅子踹飞了出去,自身则是尽可能极限的将法力灌注进一件软甲类的防御灵宝中。
宁无常嗤笑一声,手上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轰!”
一声炸响,防御灵宝所形成的防护罩一闪而逝。
陈纸扇嘴角渗出鲜血,肩头破损处更是血肉模糊,但在她倒飞之际,终于施展出了那种禁锢秘术。
宁无常身体一僵,本来准备的追击手段就此一滞,眼前更是有一道银色光刃朝着他极速斩来。
“哼!”
只见宁无常浑身法力震荡,陈纸扇的禁锢秘术瞬间如蛛网般破碎,而那道银梭斩击只是擦着宁无常的衣角划过。
“青云宗秘术,天地囚笼,你是青云宗的人?!”
“现在知道怕了吧?”
擦去嘴角的鲜血,陈纸扇顿感一阵虚弱,境界的差距实在太大,又是仓促应敌,能做到她这一步,已经十分难得了。
可即便形势如此严峻,她话语却依旧犀利。
宁无常双眼一眯,知道像这样的修行天才,来历必定不凡,可真要是青云宗的话,那还真有些棘手。
青云宗虽属名门正派,但护短也是出了名的。
曾经琼霄楼楼主之子,因为觊觎青云宗一名真传弟子的秘宝,设计将之坑杀。
事情自然是做的天衣无缝,但本着事后最大受益者是谁,谁就有动机的粗暴原则。青云宗一名剑修长老出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查,当着琼霄楼楼主的面,一剑取了那人的脑袋并顺手收走秘宝。
中途因为抵抗这位青云宗长老冲杀的琼霄楼门人十不存一,琼霄楼也因为这件事,损失了大半核心战力,自此琼霄楼由盛转衰,这么多年都没缓过劲来。
不过,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就绝没有回头路。
青云宗又不知道此次争夺的是什么,到时候将陈纸扇的尸体原原本本的送回去,说不得还能捞到一份好处。
打定主意,宁无常再次朝着陈纸扇攻击而去。
而另一边,被陈纸扇救下的吕良,此时同样一点也不好受。
先前已经被金恕重伤,此时更是被陈纸扇踹了个狗吃屎。
可偏偏,他还没法抱怨。
陈纸扇拼着重伤也要救下他,他还有什么资格抱怨?
只是每次都等着陈纸扇救他,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这种因弱小而产生的无力感,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他,令他想要变强的心越发坚定。
没有强大的实力,什么时候都可能死,更没资格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当初对上庄无道,重伤之下的陈纸扇都未能幸免,此刻对上的更是元神真君,就更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他可是亲身体验过,大境界之间的差距。
他想过自杀,触发时间回溯。
但自杀说的挺容易,不到万不得已,谁还不是想好好的活着呢?
既然陈纸扇说那个红月老祖一定能感应出这里的情况,那只要陈纸扇再多坚持一会儿,就能多一份生机。
于是,十息过去,陈纸扇屡屡被杀得吐血倒飞,却战意犹存。
二十息过去,陈纸扇双手那极具代表性的铃铛手环当场炸裂。
三十息,吕良目眦欲裂,握紧的拳头已经渗出鲜血,他却浑然未觉。
此时陈纸扇又一次砸进地面,她已然浑身浴血,却仍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啊啊啊......去你妈的红月老祖,掉茅坑里了吧!”
吕良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不允许陈纸扇又一次战死在他面前。
陈纸扇死了,他也离死不远。
于是他果断的给了自己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