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哭够了,慧宁关心地问了一句:“贵人的胎一直是何太医照顾,胎像稳固,为何无故小产了?”
何太医也问她:“娘娘可有服用活血之物?”
叶贵人摇了摇头。
何太医面露难色:“贵人的症状确有不妥。”
流萤听闻赶紧叫人拿来中午吃剩的几样饭菜,交给何太医一一查验。
随后何太医指着其中一盘烧羊肉惊道:“此物中有麝香!”
叶贵人忽然脑中电光一闪,她回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激动起来:“顺德妃!一定是她!前几日我在御花园碰见她和郑贵人不欢而散,一定是她们记恨我、报复我!”
慧宁神色严肃:“叶贵人,此时可不能胡说!若真如此,我当尽快禀报皇后娘娘。”
叶贵人愤恨地点了点头:“当时御花园里我身边的宫女们都听见了,还请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
皇后听罢,立即带人往甘泉宫要搜宫,打了顺德妃个措手不及。
顺德妃和皇后在外头对峙,殿内皇后带来的宫人在四处搜寻可疑之物。
顺德妃气得不轻:“皇后娘娘,臣妾再怎么说也是郑王的生母,一宫主位!您仅凭叶贵人一面之词就贸然搜宫,难道不应该给臣妾一个交代吗?”
皇后不疾不徐地安抚了顺德妃:“德妃妹妹别急,本宫自然相信妹妹是清白的,叶贵人平素安分,乍然小产,伤心是有的,本宫哎,也是为了给圣人一个交代啊。”
只是这安抚也太假惺惺了,顺德妃可不觉得此时的皇后会有这等心胸。
她渐渐想明白了,这恐怕是一场策划好的陷害,冲着她们母子俩来的。
要是她反击不了,背上谋害皇嗣的罪名,就成了儿子的污点,那些支持齐王的朝臣会借此攻击郑王。
可笑她儿子已经歇了心思,反而被皇后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
顺德妃忽然就生出无限勇气来,不争旁人尚且这般欺负他们,结局亦不会好过,难道不该争吗?
她冷眼瞧着皇后演戏。
不久慧宁神色莫名地端着一个她不曾见过的鸡翅木盒子,里头用油纸一层层包裹住了什么东西出来,附在皇后身边耳语几句。
皇后立即勃然大怒:“德妃,你还有什么狡辩的?本宫没想到你是这般人,圣人病重不易惊扰,来人啊,拿下甘泉宫所有人,顺德妃禁足,任何人不许探视!”
皇后表面上为了公允,今日带来的不全是她的心腹,此刻神色中出现了犹疑。
顺德妃便是趁着这半刻犹疑,厉声道:“谁敢?!本宫是圣人亲封的顺德妃,郑王爷的生母,甘泉宫的下人谁也不许带走!”
自家主子硬气,甘泉宫里的下人们也没那么怕了。
一时间,双方对峙着,皇后竟动不了顺德妃。
眼见皇后神色越来越冷,梅芊恐怕主子难做,主动站出来说自己愿意跟皇后走。
皇后本意就是要借着审问甘泉宫的下人,将更多罪名安在顺德妃头上,此时有梅芊也足够了。
她就不信几十道刑罚全都来一遍,还有什么忠仆可言,呵。
顺德妃被禁足在甘泉宫内,担心外头的梅芊,忽然就听见太后身边的人来传话了,说是并不能认定此事为顺德妃所做,皇后不能这般随意禁足高位妃,解了她的禁足。
原来下午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太后,许久不过问后宫诸事的她竟然派了宁嬷嬷来保下顺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