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营帐内已燃起了火把,萧玉然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让人将自己的放在帐子外的案桌前,人却时时刻刻盯着林子里,不少官家小姐公子已然下山,却始终没有看见裴景和阮明娇的身影。
他只恨自己蠢,被裴景算计,先前燕徵拨给他的暗卫已然来过,说是发现了阮明娇的留下的线索,在北崖边,但下面已然是悬崖峭壁,得找绳子下去看看。
他沉着脸,阴冷的可怕,握在案桌上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一拳捶在案桌上。
胡为见他这般,心下一惊,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禀报道,“世子,侯爷身边的亲卫抓了个刺客下山来了。”
萧玉然眸子一闪,收了手,“让他带上来。”
元英自和阮明娇分开后,跟着那几个公子一同往深林去,他们却将自己越带越远,不过打到的猎物也确实多,他刚看见一只狍子,还没来得及拉弓,就被人惊吓跑掉
正要与其说道几分,就见一行黑衣人拿着利器冲他们而来,他一边躲避一边护着其他世家公子往山下逃去,黑衣人太多他也受了伤,右臂挨了一刀,好在伤口不深。
他们边逃边呼救,正好遇见了前来救济的侍卫,这才得以脱险,他一安全便下山去找阮明娇,没见到人以为他家郡主已经回了去了,回了营帐却不想松宝拉着他,带着哭腔问他郡主呢。”
他一慌,有些错愕道,“郡主没回来?”
“郡主不是同你一同进山了,你没与她一起?”松宝甩开他,不可置信道。
元英一愣,瞬间懊恼,只怪他玩心重,这才将郡主置于险境,他当即便要折回去找阮明娇,被萧玉然拦下说是已有人去找,营帐这里还需要人。
世子在此,他并不敢违背,但听多了他也将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今夜是他们中计,所以他一看见黑衣刺客,当即便有些忍不住,抬脚过去直接踹到了黑衣刺客。
他这一举动让众人没反应过来,那刺客已被柏林揍的鼻青脸肿人也晕晕乎乎的,身上还流着血,他这一脚踹得他半天起不来。还是萧玉然先反应过来,怕他再冲动将人打死赶紧让人将他拦住。
元英却并不死心,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们这群垃圾,有事冲着我,还我们郡主回来。”
萧玉然睨了他一眼,却并不阻止他,因为他不仅想骂还想大打打让,他转过眼看向重新爬起身的黑衣刺客,“本世子劝你老实交代是何人派你们来的,不然旁边这个可是真会杀了你!”
那刺客眸子一闪,散开的头发挡住大半张脸,却依旧掩不住他左脸的疤痕,自眼尾到嘴角处异常可怖。
他抬着头,已经肿胀的眼睛睨着萧玉然,“拿人钱财……”
“砰!”又是一脚,这下是柏林,柏林踹完他后,跪下禀报道:“回世子的话,来时我问过这贼人,他们也是这般不肯说,不过属下寻着追过去,侯爷他们应当在北崖那边。”
萧玉然睨了他一眼,眼底神色不明,柏林眼眸一闪低下头去,“你是裴景的亲卫,你方才说刺客太多,裴景带郡主离开,你殿后,可你一人又是从刺客手中逃走的?”
柏林刚抬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便听的一声通报,“禁军卫指挥使指挥使,燕御史到!”
众人一愣,寻声望去,萧玉然当即挥手,“将柏林和这刺客一同带下去关押起来,派人看守,还有这个看好他别再让出来。”
他指了指元英,生怕他在燕徵面前,燕徵一时失手打死他,与元英同样没来得及辩驳的还有柏林被人往嘴里塞了布条便让人押了下去。
萧玉然拄着拐杖迎了上去,禁军卫指挥使指挥使立即便带人上前,同萧玉然行过礼后,萧玉然便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人带着禁军卫指挥使往林中去。
燕徵眸光一闪,一袭黑袍子威风凛然,周身散发着一阵寒意,整个人隐在夜色里带着一阵慌乱,意识到萧玉然还有话要跟自己说,扶着他往前走了几步。
“裴景那个侍卫有古怪,我将他押下了,郡主应该被裴景骗去了北崖,我已派人过去,你再带些人防止裴景留有后手。”
燕徵沉着脸,脸色铁青带着愤然,狭长的眸子里蕴满了恼怒,“多谢,你受累了。”
两人一示意后,燕徵重新上马直奔北崖而去。
夜色太晚,又都是些娇滴滴的姑娘家,有些公子还受了伤,未防止传出风言风语来,萧玉然一早就派人将人一一送了回去。
宋原本不肯离开,还是柳青风劝解,夜晚脚滑看不清还要分出精力照顾她们宋醒这才同意。
阮明娇留下一句话,裴景眸子便闪过一丝不安,没想到阮明娇找到了山东外的玄机,右侧竟然有一道隐藏的小路,可供一人行走。
不过,夜色太黑,草从又高,但夜色下若看不清脚下一滑,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裴景掩去心中所想,挣扎着起身,冲阮明娇一笑:“我没事,既然找到上去的路那我们便走吧,别让他们担心。”
阮明娇点点头,没应声,上前扶住他两人便往洞门外走去,虽说阮明娇已然砍了半道的草,可这路并不平坦,头顶还时不时有落沙掉下,脚下便是伸手不见五指黑的深渊,阮明娇一手拿着火把跟在裴景身后,裴景扒着峭壁却是用力过猛却又扯着肩膀肩膀开始流血。
“算了!”阮明娇拉住他,将他拉回来。
“为何?”裴景回身进了洞内,不解道,在阮明娇背过身时,嘴角却是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来。
阮明娇坐回火堆前,“看不清,等人来吧,免得又扯着你伤口。”
“抱歉,是我连累你了你。”裴景低着头,略显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