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声,来人将雅间门一脚踹开,屋内人笑声戛然而止,望向门口,孙秉不耐道:“谁啊,好大的狗蛋!”
他骂骂咧咧着,一旁的裴景瞧见来人时却是一愣,心中不免心慌起来,没想到在此处碰见燕徵。
然而他更想不到的是,一身煞气的燕徵握紧拳头对着后面的萧玉然喝了声开好门,便大步流星冲过来,翟明想阻止却被萧玉然拉住,燕徵冲过来抓住他衣领挥手便是几拳头下去。
突发情况让其余三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典籍先一步认出燕徵,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神惊恐好似看见恶魔一般,便往后边墙上退去,一边唤嗲:“燕,燕大人!”
其余二人原本不认识燕徵,但看见燕徵这般打了裴景本来就慌了神,得知燕徵身份更是吓得四散逃开,要往门外跑去。
燕徵哪能如他们愿,一手一个拽住,让他们俩撞在一起,两人撞的头昏脑胀的,等即就瘫软下去。
那典籍反应过来刚要跑,门前的萧玉染伸脚一拦,将典籍摔了个狗吃屎,还没动手燕徵便喝了声:“我来。”
萧玉然虽也气极,但眼前的燕徵猩红眸子,显然气极,况且他已经将翟明放倒了,萧玉染只等一会补刀,这才让开。
燕徵抓起典籍跟裴景丢到一块,裴景嘴角血迹已然干涸,他两眼冒金星,视线模糊伸手去拉燕徵的衣摆被人躲开,他含糊不清道:“燕,燕徵,你大胆,我乃皇亲国戚,你岂敢伤我!”
燕徵看着他这副跪地求饶甚是可笑,枉他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手段卑劣也就罢了还这般恶心,如同沟渠的老鼠让人厌恶,他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打死个近亲侯爷是何处罚。”
他说着一脚踩在方才将阮明娇和勾栏女子比在一起的两人裆部,最后又狠狠踢了几脚,两人痛苦爆裆,在地上打滚,那声音如同杀猪一般。
接着,他又是捏着拳头似是不解气的往几人脸上伸手招呼去,一拳一拳不知疲倦,萧玉然于心不忍背过身去那痛苦的哀嚎声却依旧消散不去。
旁边雅间的人早就被这激烈的声音吸引,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人群里有人瞧见武都侯进了那雅间,有人便猜想起是谁这般大的胆子敢打陛下近亲。
小二被掌柜催促上来查探情况,却被萧玉然一句滚堵了回去,掌柜的怕贵人在自己这出了事,无奈之下便让人去报官。
不一会,小二就带着衙门的守卫赶来,门外早已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守卫拿起刀剑将众人驱散。
燕徵没打多久便让萧玉然拦下,他怕任由下去燕徵真把人打死,那可就不占理了。没想到两人刚出去,酒楼内已经聚集了衙门的红衣守卫,衙门县令正带人走来,见到两人时却是一惊,连忙行礼:“世子,燕御史!”
县令名叫范岭,一身红衣狍子,面色凝重带着几分愁色,往两人身上打探一番,燕徵一手全是血迹也不知是说的,满眼的不屑,一旁的萧玉然倒是干净,但那脸上的笑意实在是扎眼。
“范县令,愣着做什么,我们没事,你若再慢些里面的贵人可就要有事了!”萧玉然瞧见了他的眼神,却似看不懂一般,开口提醒道。
范岭:……
你们自然是没事,范岭如是想,手一挥便让人进了雅间,转眼看见燕徵和萧玉然要走,连忙道:“世子,燕大人还请留步,敢问各位,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的那回事,赶紧带人去看病别耽误了。”萧玉然方才笑意吟吟的脸不复存在,只剩下满脸默然。
范岭却是一愣,再次一拜:“既然是二位同侯爷起了冲突,还请二位同下官回衙门,说清缘由!”
“区区一个县令还敢拦着世子与三品的御史,缘由是吗?本官告诉你!”
一直没开口说话,情绪不平的燕徵突然恢复平静,转身看向范岭,一身宝蓝色的袍子此刻却被他传出一份阴森之意来,语气冷厉带着一丝胁迫,这等威严范岭虽害怕却也淡定。
“武都侯之辈肆意讨论平阳郡主,将平阳郡主比作勾栏女子,污蔑平阳郡主清白,这个理由范岭你可服?”他没等范岭回答,继续道:“本官恰巧听见了这些污言秽语,看不下去,武都侯这等衣冠禽兽,平日里自诩正人君子,却不像是假面公子,本官为郡主教训教训这些狗杂碎,请问我有这个资格吗?”
“这……”范岭一愣,原以为是起了冲突,没成想是武都侯他们污蔑郡主,范岭一时犯难,片刻后再次躬身:“御史,是下官错怪二位。”
萧玉然耸耸肩,无所谓,燕徵扫了眼他,轻飘飘留下一句:“找个郎中替他们看过后,将人送回都察院,本官亲自审,你若想进宫在陛下面前状告本官,也由着你去,我在都察院等着你们!”
他说完,不在说话转身离去,范岭楞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无奈间向萧玉然投去求助的目光。
“哎呀,方才就让你少说些话,现下这结果都是范大人你自己造成的,燕御史发脾气我也没办法。”萧玉然拍拍范岭的肩膀,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也离开了。
不过,没等到范岭进宫状告燕徵,却是已有虞侯夫人得知自己儿子被打,现下不知生死,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幸好被丫鬟扶住,连忙差人备车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