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徵和阮明娇一争吵,路上耽搁了行程,原本打算今日出了玉灵山,在前面的驿站歇下的,这一耽搁也是夜色朦胧,再走半日才能出了玉灵山,只的找了个避风处安营扎寨。
他这一路带了从风和白染,随行的士兵也不过是二十来人,人力有限,燕徵也得跟着一起扎营帐,他们的营帐在一处平坦开阔地带,身后有一处石山能挡风,若有什么异样也能随时发现。
不过半个时辰,营帐已经扎的差不多,从风拉着燕徵走到一旁,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为难道:“主子,自从在此处歇下,郡主就一直没动静,方才属下去请,也没应声,看样子是不打算下马车了。”
燕徵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想起今天阮明娇和他吵闹的样子一阵头疼,她性子不知何时这般倔,跟他闹起脾气来也是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他双手叉腰,抬头闭着眼任由月色打在自己脸上,沉吟片刻便道:“你去帮他们,我去请郡主下车。”
从风瞥了眼自己略显疲惫的主子,哎了一声便逃也似的跑回士兵跟前,他家主子和郡主吵起架来太可怕了,他还是不要在此处待着了,免得伤及无辜。
燕徵步去马车前,每走一步步子便越沉一步,脑子里就越发乱,在马车前停下,尽量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敲敲马车门:“阮明娇,下车!”
“……”
四周一阵寂静,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刮起一阵尘土。
他眉头一皱,又伸手瞧了瞧,“夜里风大,马车里休息不好,明日还要赶路,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从风:“……”
他家主子这么大戾气,真的能把郡主请下来吗?他不禁有些疑惑。
车里还是没有人回他,燕徵略感不对劲,直接跳上马车,一把推开马车门,车内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之前裹阮明娇的被子,阮明娇不知早去了何处。
“从风!”
燕徵厉喝一声,从风正在往土里顶木桩,手一抖险些将锤头砸在手上,他莫名一慌,丢下锤头立即朝燕徵望去。
只见他家主子一身怒意的从马车里走出来,身后的车里没有阮明娇的影子,他身形一顿不敢迟疑立刻和白染冲了过去。
“人呢!”
他们刚跑到近前,燕徵便双手叉腰,眼底闪着恼怒,指着身后的马车。
从风和白染回身一望:略显迟疑,“主子,属下方才一直在帮忙安营帐,唯独请了一回,没瞧见郡主从哪里跑了啊!”
从风急的声音都发抖,低着头不敢去看燕徵的脸,白染倒还算淡定,扫视一圈周围:“大人,此处平坦唯独身后的石山可以隐藏人影,只是石山路难走,郡主应当还没走远,属下大人去追吧。”
燕徵脑仁发疼,他不过放松警惕了一会,阮明娇便能趁着这一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真是本事大的很,就该告诉她山里有狼,看她有几个胆子还敢跑。
白然效率很快,不一会便召来了十个精兵,手中举着火把瞬时照亮了营帐,燕徵也不停留,立即吩咐道:“白染,让他们都起骑马绕过石山直奔后崖,半个时辰了她定然出了石山,直接在前面截住她。”
“是。”
临走前,从风心虚的想要跟上前,被燕徵一记眼刀逼了回去:“回来再和你算账!”
从风心中委屈,但他确确实实让人跑了,只得留下,白染从身后拍拍他:“你留在此处接应,万一郡主回来也不一定。”
说完,白染便跟了上去。一行人瞬间分为两路,一路四散在石头山,说是石头山也不过却没多深,只不过山路难走,弯弯绕绕的稍不注意脚下一滑,便滑回原来的地方去。
另外一路便绕过石头山直奔后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