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白染一行人出发剿匪,霁宁城的燕春楼却是收到了拜帖,早上燕春楼里的姑娘醒来,开门要出去练舞蹈,就发现门框前被人塞了信封。
心下狐疑打开一看竟是拜贴,还是来自花镜寨的,这可吓坏了姑娘,连忙拉着信去找了老鸨,为安全起见,那老鸨便拿着拜贴去报了官。
白染看着方明递来的信封,信上很简单一句:准备好姑娘。
短短一句话,却尽显嚣张气焰,丝毫没有半点将宁城的府衙放在眼里,没有把皇恩放在眼里,眼下这种情形却依旧这般狂妄自大,分明是挑衅。
白染怒极,拿着信封的手拍桌:“混账,北黎境内岂容他这般放肆!”
“官老爷,这明天便是七夕灯会,楼里本来是要准备每年的花魁大赛,这下姑娘们战战兢兢的根本不敢排练,您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
燕春楼的老鸨于娇摸得异常鲜艳,穿红着绿的,脸上风韵犹存可以看出年轻时应当也是个美人胚子,眼下却是一脸胆战心惊,满眼的惧色望着白染,看他好似看神仙下凡,什么事都能解决一般。
方明和司马苏允对视一眼,上前拦住,“此乃京城三品的都察院御史,自不会让百姓受苦受难,你且安心回去,大人必然能给你个准信。”
那于娇看着两个一脸厌嫌自己的大人,心中白眼一翻,颇为不耐烦的想着方明和苏允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的往燕春楼跑,如今见到了大官却是装模作样起来,实在虚伪。
她心里这么想,却不一定要这么说出来,只能连声道是,由着府衙的士兵把她请下去。
“这般嚣张,燕御史,我们还让人去剿匪吗?”方明眸光一转,拱手一拜,看似恭敬的问道。
“自然是不去了,他们都下山了,我们还去盘龙山,那不是扑个空,既然他们自己下了山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来一个杀一个,到时候树倒猢狲散,山里那些小头目自然会下山。”苏允睨了他一眼,眉头一皱开始分析起。
白染似乎也是很同意他这个说法,连忙点头,“不错,之前还忌惮他们在盘龙山不好攻进去,如今自投罗网,倒是省事。”
“方大人,你派宁城三成的兵力在加紧城内巡逻,七夕那夜开门等他们来,再派人去燕春楼,让那些姑娘继续排练。”
“是,下官告退。”两人齐齐朝他一拜,转身退下。
人一走,白染向从风投去一个眼神,“走,去找大人”
从风一愣,“这么走了他们若是再返回来我怎么说?”
“让人打发了不就是,明天就是七夕了,若是再耽误都不用再布置了,快些!”白染翻了个白眼,拉着从风闪身从后门出去。
云来客栈里,阮明娇刚喝完小二端来的药,回头看了眼床榻上的燕徵,他俩昨夜商量了,白天燕徵睡,晚上阮明娇睡,主要是燕徵昨夜又出去了,今早一回来人就异常疲乏,还是阮明娇给推到榻上去了。
她收回目光,桌上是午膳,她一个人倒还算清淡,刚扒了口米饭,窗外就响起声音,“大人,是我。”
阮明娇一愣,连忙放下碗筷走到窗边开了窗,门外的两人也是一愣,“郡主?”
“嘘,先进来!”阮明娇招招手挪开地方让两人进来,她又回去看了一圈周围才将窗子合上。
“我听说你们整兵出发了,你家大人刚歇下,怎么,这是出事了?”
阮明娇话刚说完,床榻上的人已然醒来,睡了几个时辰虽还有些疲乏之态,但比早上好多了。她绕开去了门前,把空间留给他们,一边观察门外的情况。
“大人,花镜寨的人给燕春楼去了拜帖,说是七夕便来一睹花魁风采,让人准备好姑娘。”白染向阮明娇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才看向燕徵。
燕徵已从榻上起来,自行步去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乞巧节,不就是明日?”
“不错,燕春楼每年都会在七夕举行花魁大赛,现下楼里的姑娘们都在加紧排练,现在被这一封信搅的心神不宁,这些人就是一帮赌徒,分明是挑衅,知您在此便越发狂妄,试图挑战皇威。”从风说着,恼怒便越甚,握起的拳头不安分的晃了晃。
“让你查的刀疤身份探听清楚了?”燕徵放下茶盏,目光移向从风。
“大人,这个刀疤一年前游历过各处,有人第一次见他是在边阳周边的随州,他当时带了十来人在随州赌坊做打手,后来不知什么缘由,赌坊的人莫名死亡,他们一行人又北上,基本都是一年换个地方,就好像是在躲什么人,直到宁城是唯一超过一年的地方,还这般高调。”
从风颔首,将一份簿子递给燕徵,燕徵结果,随意翻开扫了几页,眉头便皱成一团,眉间的愁绪不断仿佛要吞噬他一般。
“大人,刀疤会不会……”白染试探性开口,他怀疑刀疤就是当年在边阳一战逃走的兵,如果是他们查了这么多年的事终于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