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不成蚀把米,叁大爷刚冒出的那点小心思熄烟儿了。
杨铁柱也没揪着不放,再把事态闹大。
没那个心思,更没时间。
有那些精力,打铁升级不好嘛?
当当,当当…
用胳膊撑着斜躺在炕,看着他用铁锤一下下夯着火钳子。
何胜利感慨良多,‘真是活该他转正。’
就他这个坚持不懈的努力程度,想干什么干不成。
正想着,就见杨铁柱放下铁锤,到墙边翻箱倒柜。
“找啥呢,咱是不是该睡了。”
“你先睡,我写点东西。”
杨铁柱找来纸笔,打算现在就写封信出来。
他跟周晓白说的话,是当真的……
信纸是过去在厂里领来没用完的,笔是铅笔。
杨铁柱的字,不算好,可也并不难看。
将信纸铺平,拿着笔凝思片刻。
【周晓白同志,见信如人:】
【请原谅我那日初见时的冒昧……】
【其实,那已经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记得初次见你是在公交车,人群中的匆匆一眼,令我痴痴凝望许久。】
【自那日起,每天下班的路途中,我的心中都多了一丝期盼,渴望能够再次与你相见,哪怕你对此并不知情。】
……
……
【那日再见,心中的激动再也难以克制。】
【你那灿烂的笑容,正如南风和着微光,掀起发梢,轻抚脸庞,最终,带着炙热击穿我的胸膛。】
……
……
凝视着桌的信纸,何胜利从一开始的玩世不恭,到眼珠越睁越大,最后所有表情都汇成一句‘卧槽,卧槽?卧槽!’
【我的世界如此之小,小到之能容得下你!我的世界如此之大,大到何处都不见你!】
【如有唐突,请原谅一颗年轻的心对爱情的美好向往,正如我赤诚的心一般。】
杨铁柱
——写于与你初见后的当夜。
拿起写满的信纸,杨铁柱满意点头,‘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将信小心叠好,用干净的茶缸压着。
杨铁柱刚一转头,手就被何胜利一把抓住。
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掌,眼眸传情的说道:“铁柱,教教我吧?”
太会了,实在是太会了。
就这小诗句,这真诚的态度,这个感情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击。
哪个小姑娘,能顶得住这个啊?
“你那灿烂的笑容,正如南风和着微光,掀起你的发梢,轻抚你的脸庞,最终,带着炙热击穿我的胸膛。”
“啊啊啊~”
何胜利像个疯子似的,捏着嗓子念完就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双脚向乱蹬的在那鬼叫。
贴着墙的杨铁柱无奈转身,道:“你睡不睡了,不睡出去。”
他这样都已经半个多小时,再折腾可都深夜了。
何胜利掀开被子,一脸认真道:“睡,师傅,我现在就睡。”
看过他写的信,何胜利坚决要认他做师傅。
“以后,你是你厂里的师兄,你是我生活里的师傅。”
‘咱各论各的,往后我能不能给你取个好嫂子,可就看你的了。’
杨铁柱是真的服,好好个人,怎么就成狗皮膏药了。
“赶紧睡吧,一会该有人来敲门了。”
“…哦!”
一夜无声,早晨起来杨铁柱觉着腰沉甸甸的。
睁开眼一看,一条毛茸茸的大腿正搭在自己身,杨铁柱一把推开,“嘿,干嘛呢!”
何胜利哼唧着伸了个懒腰,睁眼问:“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