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和西厥开战已将近半年,从两国冲突伊始,边境早已封闭不许西厥人入境,连云州城内的西厥人也早已进行驱逐,两国的通商往来通道早已关闭。
在此情形下,溢香茶楼内倒是有个西厥人,这可让人捉摸不透了。
“跟我来”刘掌柜示意他跟上,只见刘掌柜带着那名叫塔尔的大汉走到突出的石墙侧面,拨弄了大厅的一盏壁灯,一块石头陷下去露出一个门把手,刘掌柜推门而入,带着塔尔走入其中。待他们进入密室,石墙恢复了原样。
昭韵眼睛一亮,瞬间豁然开朗,之前来溢香茶楼时便觉得它的大堂设计有点奇怪,当时说不上来怪在哪。
现在她明白了,奇怪的地方是正对着大门这面墙中间凸起了一部分,让大厅显得更小。而且整个茶楼的墙面都经过了粉刷,唯独凸起的部分没有,能够清楚地看到砖块的纹路,这就是不协调之处。
昭韵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云景在一旁负责警戒。
直至刘掌柜和塔尔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昭韵依照刘掌柜的动作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暗门。
进去之前昭韵嘱咐云景在刘掌柜和塔尔回房之后,在他们屋里放迷香,最起码要将刘掌柜迷倒使其不省人事。
云景领命,用火折子给昭韵照了下密室内的情况,随后昭韵进入暗门,沿着楼梯慢慢走下去。刘掌柜和塔尔早已走远,昭韵加快了脚步,免得他们办完事回来相逢在这狭窄的通道中。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分叉口出现在昭韵面前。昭韵听到左边方向有微弱的人声传来,毫不犹豫地沿着左边的路走去。
随着她的靠近,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当昭韵听清楚里头的人在说什么时,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那个叫塔尔的汉子,说的竟是草原上的语言——厥语。
紧接着传来了刘掌柜的声音“若你再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塔尔叽叽咕咕地又说了一堆话,通晓厥语的昭韵听明白了他是在翻译刘掌柜的话。昭韵有些好奇,这里究竟关的是什么人?
回应刘掌柜的是一阵沉默,刘掌柜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凶狠地说道:“塔尔,给我打,一定要他说出印章的下落。”
印章?什么印章?谁的印章会如此重要呢?昭韵暗自咂舌,对被关押的那个人的身份好奇不已。
一阵击打声传来,那人终于开口,说的正是厥语“我不会对你们这等贱民低头的!”
听起来很有骨气,只不过身陷囹圄还这般狂妄,换来的是更为激烈的拳打脚踢。昭韵留意到那人形容刘掌柜和塔尔的形容词—贱民,可见此人至少应该是西厥或北狄的贵族。
西厥国和北狄国皆是草原上的民族,通用厥语,只不过两国的语言有些差别。就好比大周境内各地的方言,与通用的汉语个别词上是有差异的。